时书总觉得,来到森州以后?,谢无炽似乎在?酝酿什么,并且已经很久了。

“我?在?想,怎么以‘新’取代‘旧’。”

时书没留意到脚下?,忽然?一个平地摔,狼狈地爬起来,背后?,谢无炽的手扶住了他:“还好吗?”

时书察觉到手上的热度:“你怎么一来,就发现赵世锐和冯傀直为这个争斗啊?”

谢无炽拍净他身上的雪,仔细检查之?后?直起身,说:“这是人类进步的流程。旧的一派衰老,但掌握着大量的权力不肯交出,新的一派早已成?熟,想要空间来大展身手。于是‘新’和‘旧’斗争,抢夺,再变成?新的‘旧’,产生?新的‘新’。每个人因为利益不同,都会?有意无意站在?‘新’或者‘旧’的立场上,没有人能逃过这个规律。”

权力。

谢无炽轻声说了后?,抬头:“甚至不仅仅是权力。人类文明也在?这样?的争斗中往前演进。”

时书额角的头发被风吹开,肤色白?净,鼻尖被风吹得通红。他默默记着这些话,憋了半晌才回答出一句:“就是被淘汰的牺牲品太多了。”

一路说着话,走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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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浑身疲劳,一进门便?往椅子上一躺。思考在?这边境的生?活还要渡过多久?难道就这样?每天出门服役,再迎着风雪归来?还是把冬天过了就好起来了?

雇佣替他们做饭的人是当地军户的亲属,忙完以后?,闩门出去。

杜子涵的加入,三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比如以前时书会?陪谢无炽写日记,但现在?杜子涵来了后?,时书就跟杜子涵一起看猫,翻柴房找猫,商量明天吃什么饭,或者玩耍。

从?两极分?化变成?了一超多强的局面。

并不是不找谢无炽,时书都会?找他,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不会?找。

时书吃过饭,鬼鬼祟祟叫杜子涵:“走,看猫去。”

时书刚说完,从?背后?猛地被手臂环住,还没叫一声,就被谢无炽给抱了起身:“啊!救我?!子涵救救我?啊!”

杜子涵:“我?,我?吗?”

时书被抱进门内,还将门也关上。一路被拉到屋子内,点了盏薄灯,谢无炽的信写到一半。

时书被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谢无炽道:“坐好,陪我?。”

时书:“……”

时书认真?说:“哥,你觉得有尊重我?的自?由吗?”

“我?写完了,陪你去看猫。”

时书还想喷他,话卡在?喉咙里:“谢无炽,你也太霸道蛮不讲理了,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我?也有人身自?由和想和谁玩就和谁玩的权利,哼。”

谢无炽停了下?笔:“明白?了。你坐着不要动。”

“…………”

“马上陪你。”

时书:“我?不需要你陪。”

时书闲的无聊,从?椅子上站起来坐上桌面,伸手扒拉他写的纸张,这才注意到:“你和世子还有联系?”

“他现在?不是世子了,封了韩王。嗯,当然?和他有联系。”

时书拿起信件看了看:“干嘛的?”

谢无炽任由他查看信件,并不制止:“边军和朝廷的官员当然?有联系,我?和韩王联系,并不奇怪。”

时书能读懂,就是没耐心,大致读出“赵世锐……冯傀直有隙……主战……”等等词句,便?直接问?他:“你给我?读一遍。”

谢无炽接过信件:“赵世锐和冯傀直不合,赵世锐对景旻关系持主战的态度。”

时书这才回过神来:“世子了解这些干什么?”

“他也要决定,他主战还是主和。不过主和派的利益很早之?前就被瓜分?干净了,他大概率会?主战。”谢无炽将信件用火漆封好,放在?桌案,不日便?要寄回东都。

时书小腿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