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接你回家。”

一个字,让时书的心?念微跳了下。他走到谢无炽身旁,见他取出?雪笠,拿过来戴在时书的头?上,顺便同时拂去了肩头?上的雪。

时书一下脸又红了,低头?暴躁地拍雪,叽叽咕咕:“我去,这雪多久能停啊,靠!真是搞得?人心?情烦躁啊!”

回头?,杜子?涵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时书忍不?住幻视了以前的自己。

“今天怎么样?”谢无炽问。

时书:“今天认识了一堆新朋友,还不?错,没想到那群杀人如麻的‘仇军’里,好多人跟我年?龄一样大?,他们很?厉害啊!”

谢无炽:“你也很?厉害。”

时书舌尖抵了下腮,回头?时,杜子?涵早就走出?了个“V”字,和他们分道扬镳,保持着距离。

时书:这是干嘛呢?

耳边,谢无炽低声道:“是不?是快生日了?”

第065章 晋江正版阅读

时书:“你怎么知道!?”

“第一次见面时, 你说过二月份生?日。”

“说一次你就记住了?”

谢无炽:“有些重要信息,我?会?专门记忆。”

时书:“哇去,这么厉害, 我?还以为你会?预知呢。”

时书其实不太记得自?己生?日, 会?忘, 不过到那天柏墨女士煮的长寿面放到跟前,再带他出门玩, 买东西,根本就不用记。

时书:“哦,看起来还有几天,还没到呢?你的生?日呢?别不说,防上了是吧?”

谢无炽顿了顿道:“八月。”

“八月?”时书踩着窸窣的雪,“那是去年我?们认识的时候?你怎么偷偷摸摸过生?日不跟我?说?”

谢无炽:“我?们一直在?一起,你看我?过了?”

“……”

去年八月,谢无炽在?御史台的牢房里参与一场致命赌局,赌赢了白?衣入朝,赌输了人头落地。时书恍然?大悟,笑看着他:“你时间观念这么强, 肯定记得是自?己生?日?记得但是森*晚*整*理在?牢里,那不是挺孤独的。”

谢无炽转过脸, 平淡道:“我?不在?意。”

“不在?意吗?真?是要强的人。”

似乎没有任何困难, 会?真?正影响到他。

“好吧, ”时书蹭了下?靴子上的雪泥,想起下?午没看完的热闹:“赵世锐和冯傀直怎么样?了?他们打完架什么结果?”

“去驻军狁州的幕府,找冯重山说理去了。”

时书还是不明白?:“干嘛那么大火?”

“权力的争夺问?题。有一天, 你意识到跟你朝夕相处的好友居然?是你事业上最大的对手,并肩作战过的友情就会?开始扭曲和变质, ”谢无炽似乎觉得有趣,露出了微笑,“直到任何感情荡然?无存,只有对权力的追逐。”

时书后?背一凉,踩着雪听到这句话,转过头看他。

谢无炽话里有话吗?总感觉他语气阴冷。

距森州内还有一段距离,三个人雪中慢步,暮色笼罩而来,时书拉过躲在?一旁的子涵,搭着他肩膀:“他们有什么恩怨?说说,路上无聊听听。”

谢无炽看他俩靠着的手,转开视线:“二十几年前大景治下?藩国的旻叛乱,领袖元格尔天纵之?才,率领旻族人迅速攻陷了垂陀、大盛和永安,当时铁蹄之?下?无人不惊,天子甚至有出奔东都的打算。赵和冯是世代镇守边关的家族,赵世锐的父亲赵恒浴血奋战,在?茶河反击时兵败战死?。”

时书回想赵世锐脸上的疤痕:“他?”

谢无炽掸去了袖子上的雪:“对,他的脸就是当时被敌军划烂的伤口。赵恒本是边军最有威信的大将,他死?之?后?,朝廷顿时兵败如山倒,再也没有心力进行对战。这时候,冯重山出来提了个建议:以茶河为界,划地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