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没有哪里疼。”阿勉转了一圈,怕他担心,笑着解释道,“师父说我跟水有缘。我出?生不久被扔进河里,大难不死,被我阿婆救了。她本来想给我起名叫向水,师伯说不好听,又改了叫向泽。嘿嘿。”
阿勉搀扶着他,小心往山上走,魏凌生喉结滚动?着,片刻后还是与他解释了自己名字的由来,只是语意含糊:“我父亲,见惯生死,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全他们夙愿。”
阿勉不是很懂,茫然回道:“是吗?”
他带着魏凌生回到住所,刚推门进去,就见宋誓成坐在院里。
阿勉顿时表情?发苦,耷拉着唇角道:“完啦……怎么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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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救下阿勉后,找了处树荫躺下。
闭目休息不久,心里烦躁,又起来练剑。直将周围的树都削秃了,出?了满身?的汗,才觉得?稍稍痛快些,将木剑随意朝地上一丢,朝后倒在松软的落叶上。
不多时,头顶光线暗下。
宋回涯睁开?眼,果不然看见宋誓成那张俊俏的脸。
宋誓成背着手,语气幽凉道:“你这么看不惯我徒弟啊?先?前?吃饭事还答应我会照顾他。”
宋回涯坐起来,背靠着树干冷笑道:“这就来兴师问罪了?”
“你在心里是这样想他?觉得?他是个卑劣小人?”宋誓成替自己徒弟解释,“是我过去找他,遇到他了。你摔他那一下,叫他伤得?不轻,背上全是血,我刚将他送去山下医馆,郎中?让他躺着休息。”
宋回涯沉默稍许,说:“我不是有意的。谁让他自己太细皮嫩肉。”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你也是要帮他。”宋誓成与她并肩而坐,心平气和与她探讨,“只是我不明白,他让阿勉教他洗衣服,哪里有错?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宋回涯不好回答。因为她也发现自己有些不占理。
宋誓成再次问:“你为何那么不喜欢我徒弟?他哪里是个坏人?”
宋回涯反问:“是啊。为什么呢?”
二人坐在树下,同是苦思不解。
片刻后,宋回涯找了个理由:“他刚来时欺负阿勉。”
宋誓成立马说:“宋回涯,处事公道些,当初在盘平见你时,你可是指着我与惜微的鼻子大骂,后来我二人也不曾因此厌恶你吧?更不曾苛待你。”
“那我也不算苛待他吧?我只是不怎么与他亲近。”宋回涯一时口快,说了句,“何况人总有亲疏远近。”
宋誓成一脸受伤地道:“所以,还是师伯的错,亲疏远近,师伯的徒弟,是疏是远。”
宋回涯脱口时就知不妙,被他拿住话柄了。
宋誓成仰天?长叹:“师伯我,是疏是远啊!”
宋回涯:“……”
宋誓成拍打着胸口:“是我宋誓成”
“别嚎了。”宋回涯额头青筋暴跳,“是我错了。”
“你哪里能有错?你没有错。”宋誓成尤在哀叹,不能出?戏,“别人收了弟子以后,衣服都是由弟子洗的。我收了弟子,却是费心劳力、牵肠挂肚,白白给自己找罪吃。还要受师侄白眼,受她疏离。”
宋回涯说:“那你脱了,我给你洗。”
宋誓成立马按住领口,回绝道:“我不敢。我怎么知道,你拿了我的衣服是要去做什么?”
宋回涯返身?去找自己的木剑,要把面前?这人当胸串了,扔到远处。
宋誓成见她忙碌,摩挲着下巴问:“你看啊,今日落水的若是师伯跟你师父……”
宋回涯不等他说完,便抢先?道:“现在嘛,我要先?救我师父,因为她武功比你好,还能教我学?武。若是放在十年后,我把你俩一起踹下去。”
“哈哈哈”宋誓成不知在笑些什么,直笑得?前?俯后仰,东倒西歪,良久才止住笑意,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说:“宋回涯啊,起码你乐意同师伯说真话,虽然太难听,师伯还是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