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你今时每一次心软,都?是在自掘坟墓。还?要?叫你儿子同你一样,不清不楚地葬在一处。断你生路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
付丽娘眼底浮出一丝阴狠,重重咬字道:“好,你叫我无?情,那?你杀了他罢!叫他活个明白,我也可以摆脱了。”
少年闻言,脸上不多恐惧,只有?惶惶的懵懂。
宋惜微偏头与他对视,又看向付丽娘,良久后,无?奈道:“我果然不太喜欢你这样的人。狠,又不够狠。像一把断了的剑。我徒弟都?懂的道理,你却不懂。”
她不知是想起?什么,很?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只片刻便收敛,意兴索然地道:“算了。”
宋惜微收回匕首,拍拍少年的肩膀,示意他回去?,顺手将那?匕首丢在床上。
付有?言仍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付丽娘冲上前,一把抱过孩子,紧紧搂进怀里,见?宋惜微不设防地往外走,右手抄起?挂在墙边的长剑,霎时出鞘,贴在宋惜微的颈边。
那?双操纵万千机关也稳当得从无?疏漏的手,此刻握着把剑,却抖得厉害。
宋惜微回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有?种?超脱的淡然,仿佛能将她一眼窥透。
苍白脸上的笑意在明月夜里尤为的清晰,好似如今被剑抵着的人不是她,仍带着种?怜悯跟慈悲,两指轻轻挪开她的剑,说:“你若有?拿剑的决心,不至于此。”
说罢不再管她,兀自推开门走了。
春日的风雨绵延无?尽。
刚开的花卉都?在这场突来的雨水中凋残,万紫千红落了满地,一夜回转至凄凉肃杀的寒冬。
付有?言站在门后,看着那?半开的房门,灌进人间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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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丽娘怀抱着牌位的双手变得麻木,感觉怀中变得空荡荡的。
她松开一些,那?木牌便从她怀里掉了下去?,摔在地上。
付丽娘弯腰捡起?,滑坐在地,讷讷道:“这世?间,再不必有?木寅山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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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洗停步,等着机关阵中挪移的剧烈响动消止,才回过头道:“我猜宋回涯出事了。”
严鹤仪一脸沉思?,梁洗扭动着肩膀,踌躇满志地道:“果然还?是需要?我去?救。”
严鹤仪看着前方新出现的岔道,犹豫问:“现下要?走哪条路?”
梁洗瞄见?石砖上宋惜微留下的标识,爽快道:“左!”
她四顾一圈,找好落点,不与严鹤仪招呼,提气冲入阵中。
一脚方才点地,墙面上即有?箭矢与长矛接连射出。
梁洗不敢轻心,吊着口气,瞳孔飞速寻找着墙上的剑痕,旋身而起?,蹬着墙面一路上冲。
只见?数十上百道箭矢自她周身擦过,重重刺入地面。几块石板随之陷落,而梁洗瞬息间已闯至对岸,竟是有?势如破竹、匹夫难挡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