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肖似极远处传来的潮水涨落。
掩埋在迷雨烟云中的迢迢往事,又在付丽娘浮浮沉沉的思?绪中冒了出来。
那?天大雨如注,天空宛如一条倒泻的长河。
雨水中竹影斑驳,廊中撑伞走动的人影更像是游动的水草,扭曲模糊。
付丽娘推开房门,雨水的潮气裹挟着血液的腥味顷刻飘了过来。
宋惜微坐在床沿,朝她笑了笑。
付丽娘手心扣着暗器,震怒道:“你把我儿子放开!”
宋惜微手臂环过少年的肩膀,手中刀刃虚贴着他的脖颈,左手指了指,示意付丽娘先坐。
付丽娘反身关上房门,缓步走到屋中,沉沉几个呼吸,按捺着怒火道:“你重伤至此,就?算逼我帮你,你也逃不过。杀他有?何用?”
宋惜微说:“所以我不想杀他,只是闲着没事,找你说说话。坐。”
付丽娘直勾勾地瞪着她,视线偏斜,对上付有?言无?助的眼神,又强行忍住了凶横的杀意,无?害地笑了笑,温声安慰道:“别怕,娘在。”
她顺着宋惜微所指,在圆凳上坐了下来。
宋惜微说:“我听周老怪提起?过你。”
付丽娘刚坐下,又站起?身。
宋惜微衣衫上是一片片渗透出的血渍。她一开口,那?未止住的血又从伤处不断流出。
分明日薄西山,连说话都?气力难继,偏偏那?神态还?是一幅不痛不痒的从容,轻巧吐出三个字:“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