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买票。”陈墨犹豫一瞬:“看情况吧。”

“那你订好票告诉我,妈妈派车去接你。”

“好。”

“小墨,陈焕回国了。”陈母叹了口气:“你爸那个拎不清的,还给人接风洗尘。”

“他不是在国外吗?”

“对啊!出去几年都不见人影,这时候知道回来了。陈焕一回来,你二婶那个嘴脸,搞得老陈在巴结她们一家似的,陈焕出国的费用花销还不是老陈给的,你二叔也是个混日子的,只知道吃喝玩乐,连自己孩子上学都不管,你爸倒好,给人养孩子……”

陈母一提就开始翻旧账,在家温柔体贴的女人也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生气起来说的话一针见血,即使是亲戚和老公也不留情面。但陈墨十分理解她。

陈焕是他二叔年轻时风流的产物,他二婶怀孕找上门来,哭着闹着要负责,当时已经是临产。他爷爷那会儿还在世,做主让他俩成家,也让他二叔收心,结婚后虽然吵吵闹闹,其实也勉强稳定。

之后陈父也邂逅了陈母,他二婶就开始闹分家,最终划拉了小半家产,却被二叔赌球输光。他二叔劣性不改,深夜回老宅偷家里的房本被当场抓住,他爷爷得知真相后突发脑溢血,没来得及去医院就离世了。

那会儿陈父陈母正在国外谈生意,又是金融动荡之际,国内外限制通行,陈父连亲生父亲最后一面儿都没见到。

等回国,他爷爷早已草草下葬,他二叔还在撒泼耍赖骂陈父没良心只知道赚钱,陈父也回呛他不务正业不孝顺,争执之下,陈母过激早产,可谓命悬一线。两家就这么结仇,多年不再联系。

不用给这种人兜底后,事业不出意料如日中天。直到陈焕考上大学,他二婶眼高手低,又来攀关系。

多年的恩怨随着时间消退得七七八八,陈焕确实学业出众,志向远大,陈父才决定送他出国进修,未来好好撑起他们那摇摇欲坠的家。陈母其实也是支持的,但就是看不惯他二婶那趾高气扬的态度。

陈焕毕业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了,却一直不回国,说是在国外做理财投资,渐渐的联系也少了很多。

如今突然回来,应该是打算荣归故里。

腰侧传来瘙痒摸动,陈墨疑惑,看到李燃埋头在他外套兜里摸索。

“还我。”李燃无声。

陈墨抓紧他手腕,眯了下眼警灡晟告他不准动,李燃摸着兜里触手可及的手机,面露绝望地陪他打电话。

多多少少也听见了一点,原来陈墨虽然家庭幸福,但压力都放在了父母那辈,看来人也不见得是十全十美的,即使是陈墨。

但关他什么事!陈墨聊自家隐私,不知道回避一下吗?!

陈墨安抚道:“妈,陈焕估计是事业有成回来探望,爸应该只是很久没见他了。”

“我看他就是昏了头了!把别人的儿子当自家的养,也不知道打电话关心关心你,唉,算了我不想提他们。”

“妈别生气,我元旦回家陪你们,我晚上给爸打个电话。”

陈母只是突然回忆往事,心有不忿,被儿子一安慰心情平复许多,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才挂了电话。

李燃:“打完了?”

“我包里没有糖。”

李燃猛地抽回手,愠怒:“谁要糖了!”

“那你在找什么?”陈墨失笑,他总觉得李燃别扭得很,小心的不跟他靠近,要是强迫两下又会温顺下来。

李燃呛声:“你说呢!你自己打电话,倒是把手机给我啊!我不需要打电话啊!”

陈墨拿出兜里的手机晃了晃,挑眉:“想给谁打?我不是在你面前吗?”

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儿,李燃气笑了,抱着手臂,意味深长地提醒:“你这么玩儿我,就没想过后果是吧。”

陈墨嘴角的笑意僵硬,两秒后将手机递给他:“给你。”

李燃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还挺识趣儿,冷哼后一把夺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