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李燃嘟囔。
身上的分量轻了些,还有一阵温热的风拂过,李燃舒服不少,无意识地砸吧了几下嘴,又不满意:“水……”
“要喝水?”
“?”
李燃倏然睁眼,他噌地坐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他俩几乎挤在床边,陈墨侧躺着,半边身子都快掉下去了,他睡的另外半边床却空得要命。
李燃郁闷地揉了把头发,睡的什么觉,太霸道了。
陈墨还装没睡醒,长臂搭在他腰间,将头埋进他怀里,含糊不清:“沙发太小了。”
小个屁,李燃想说,之前还不是出去睡过。
他也懒得算账,翻身就往床下爬。
两人一同去见曲老师。陈墨本想跟过去,李燃却让他在车里等。
半个小时后,李燃出来,曲老师脸色还算好看,说的话也很客气,先开车去了警局,李燃才上车让陈墨跟过去。
签完谅解书,抛开医疗费用,李燃如愿得到最终赔款,13万,比对方主动提出的金额低了一倍多,这点钱对这个地界儿的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更别说和周长胜的前途相比了,相当于李燃卖了曲老师一个大人情,而往往人情可比眼前的利益值钱有用多了。
曲老师精明强干,是个体面人,当场转完账,走出警局才不咸不淡道:“我儿子要是有你那么沉得住气想的长远就好了,大你几岁,还什么都要我操心。”
李燃笑笑:“曲老师,我也很羡慕周师兄有你们兜底,有的人就是享福的命。那就祝老师离婚顺利,周师兄前程似锦。”
“借你吉言。”曲老师笑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先行离开。
此事儿了结,李燃却没那么开心,只能说是对方威胁和他妥协的结果,对方火烧眉毛了才不得主动求和。
一个要钱一个要权,看准了这点,李燃分寸也把握的很好,分文不要又显得太虚伪,让对方怀疑他捏着把柄图谋什么,或者谄媚意图太明显,他如今的诉求不高,但符合他一个普通学生的眼界,正和对方心意。
当即没有解决,而是拖到今天,只是李燃一时气不过自己差点死了,非要让对方着急上火试试。但更重要的还是不要意气用事,无端结仇,毕竟北京小的可怜,对方又权势累加,指不定哪天就会再次遇见。要不是这样,他还真想按陈墨说的那么做,趁势扒下他们家一层皮。
说曹操曹操到,再扭头,他视野里出现一个更令他头痛的人,他本来不打算让陈墨跟着他,这人如果知道他为了“这么点钱”就结束这事,估计又得和他吵起来。
李燃上了他的车:“这下能送我回学校了吧?我还得上课呢。”
“先去医院。”
他没多问,李燃也松口气:“去医院干嘛?我没事儿。”
“复查。”
陈墨带他去之前的医院,好好给他做了全面检查,后脑勺只是淤肿,也确实没有脑震荡和其他不好的症状,陈墨放下心。李燃无意瞟过他放松的神情,转头当没看见,最后两人还去把了脉。
当然,李燃没那么听话,只是屈于他的淫威,这人把他手机电脑全扣下了,可谓卑鄙。
医生说身体状况改善,摸着脉精明的眼睛又轻飘飘地扫过他的脸:“年轻人,还是不要纵欲,多培养点兴趣爱好。”
李燃耳根发烫,脸都憋红了,咬着牙半天什么也不敢说,他真想让医生给陈墨把两下脉,但这样即使不能说明他俩做过,也暗示他俩同时搞过,不然他怎么知道,那岂不是更丢人,所以李燃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
陈墨倒是面不改色的,站在他身后安静等待。
“可以换副药了。”
李燃:“不用喝也没事吧?”
“不想喝也行,可以食疗。”
“那不……”
陈墨手快捂住他的嘴:“开吧,再喝一段时间。”
李燃抬头狠瞪,目露凶光。
陈墨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