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好,没流血没发烧的,醒了就行。”
“他后脑勺的伤没问题吗?”
男人的声音几乎贴在他耳侧,李燃还有些肢体失控,只愣愣地埋头,看到腰间的一只手臂,他好像靠在别人身上,顿时不好意思地扭了扭。
那只手摸到他额前揉了揉,安抚的意味。
医生围过来,在他脑后检查:“肿了点,拍了片子,头骨都是正常的。先观察一下,看有没有眩晕呕吐的症状。”
李燃耷拉着脑袋任由折腾,医生又问了几个简单的常识问题,他还算意识清醒都答上了,医生说暂时留院观察。
男人道谢。
脚步声凌乱,医生们都陆续出去,最后离开的两个女医生却捂着嘴,露出偷笑的神色跟着消失在门口。
李燃疑惑地眨了下眼睛,不明所以。
“疼不疼?”
不是,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李燃拧了下眉,抬头一看,迎面撞上一张英朗俊逸的帅脸。
“你……你怎么在这儿?”
李燃反射性地问,意识到两人过分越界的距离,不满地推他胸口,这时候头开始犯晕,还晕得他想作呕。
“别动,摔下去了。”陈墨将人扯回来,拢了拢他的领口,指尖抚过他下巴的挫伤,应该是被花坛的枝丫划伤的,还好不严重已经结痂了。
下巴痒痒的,李燃被摸得愣神,彻底看清楚面前这个人,刚开始没有反应,紧接着两眼无限放大,连带瞳孔都在如遭遇一级地震般疯狂抖动,本就苍白的脸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血色尽褪,骤然惨白如纸。
“我解释清楚了吗……”
“不认识……”
“我喜欢你……我们不要分开……我知道错了……”
“秋裤穿了吗……”
“我要你……”
“你又不是不行……还是你根本不爱我……”
“跟我回家……”
“我在上面……你来……我愿意的……”
“湿透了……腿分开点……”
“我也想你”
……
回忆太过清晰,仿佛就在眼前。李燃颅内划过一阵晴天霹雳,他面如死灰,凝固的表情龟裂出道道细缝,从中溢出惊恐,他一副呼吸不过来要厥过去的模样。
“哪里难受?”陈墨从他呆滞的反应里得不到反馈,心沉下几分,会不会又伤到哪里,只是没检查出来。
“李燃!说话!”陈墨的语气更是焦急,露出担忧。
李燃猛地回神,目眦欲裂,瞪圆了眼看对方的脸,不是印象中的青葱少年,这人西装革履,虽然头发散乱,衬衫也皱皱巴巴的,领口更是开了两颗扣子,但整个人竟然该死的透着冷淡的性感,隐约还带点成熟男性的魅力。而往日冷峻的眉眼不再是熟悉的厌弃,此刻浮动忧心着急的神色,死死地盯着自己。
“说话!”陈墨捏紧他的双臂,李燃脸上简直就是见着陌生人的傻子反应,顿时他惧意横生,生怕李燃真的出事:“我叫医生回来。”
他起身,李燃连忙扯住他手臂,生怕再来几个人来看热闹。躺了太久浑身酸疼,头也时晕时好,李燃难以接受地捂住脸,脑子里的一切是那么生动,甚至可以说他们这几个月的经历如走马观花,新鲜到李燃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怎么了?是不是头晕?我叫医生再来检查看看。”陈墨反手握住他。
李燃痛苦地摇摇头,他感觉自己快哭出来了,结果没几秒,他和陈墨纠缠间病号服垂下手腕,光洁的皮肤上赫然一个清浅的牙印。
醒目,刺眼。
“哈……哈哈……”
他麻木而又癫狂地苦笑两声,表情更是诡异,接着深吸一口气,呜地开始深深哽咽。
陈墨被他突如其来的抽泣怔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揉烂了,捏碎了,密密麻麻的痛意如千万只蚂蚁同时啃食撕扯,疼得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