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快就来了?”
袁家豪惊讶,对方风尘仆仆,奔波归来的模样甚至有些狼狈。
“他怎么样?”陈墨冷声,那张英俊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焦急。
“在病房,睡着呢。冻了小半夜差点失温。”
陈墨的心一下就揪紧了,等不及说别的就推开门进去,床上人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下颚处有一点划伤,倒是没有其他明显伤痕,不过敞开的衣领反而袒露出快要消退的斑驳粉色。走廊有脚步声,病房也有人交谈,可这人却没有丝毫反应,说是睡着,安静得更像是长眠。
床边坐着位年轻女士,是他们的新辅导员。林老师确实熬了一天一夜没睡,脸色憔悴得很。
陈墨忍着冲动,打过招呼后,袁家豪简单聊了昨晚的情况。李燃在回寝路上被人袭击,作案人就是原来的那个辅导员周建伟。自从被人揭发后他就被停职调查,这时候他老婆也跟他闹离婚,没了这层裙带关系,几乎就是板上钉钉地辞退,日渐消沉的他积怨成恨,喝了酒跟踪李燃伺机报复,用酒瓶攻击了对方。
陈墨听完后,几乎是克制不住的愤怒,连带汗渍滚动的额上都暴涨出可怖的青筋:“人抓到了吗?”
袁家豪连忙道:“抓到了,抓到了,也住院呢,他打完人心虚要逃跑,估计是喝太多就绊倒了,也在雪地里埋了小半夜,现在还没醒。”他又说:“已经报警了,那人身上还搜出来一把水果刀。”
陈墨视线落在床上。袁家豪看他这身打扮,说让他先回去休息这儿有他们,陈墨一口回绝了。林老师还得负起责任,也不可能离开。
公共病房人本来就多,他们几人同时留下显得更加拥挤,这会儿还有其他探视送饭的家属,一时间病房里反而哄闹得很。
陈墨看着昏睡的李燃,神色晦暗,先去缴费让医院转了单人病房。
忙碌下来都已经晚上9点,陈墨又让他俩离开,这会儿语气已经全然没了耐心,尽是强势的赶人意味。
袁家览声豪见他脸色阴郁,识趣地说:“那我和林老师先走吧。”
林老师才调岗到这里没几天,发生这种事确实把她吓坏了,生怕学生有什么好歹,断送自己的前途,所以不免上心。
“林老师,你可以先回去。他醒了我会通知你。”陈墨平淡地说。
她看了陈墨一眼,对方高大的身影如同忠实的守卫,就那样毫不动摇地伫立在病床旁,专注地望着床上。
袁家豪顺势补充:“林老师,咱们回去吧,明天警察还要来找我们录口供,总得休息一下。”
林老师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妥协,留下电话,再三叮嘱陈墨一定要给她发信息,这才离开。
病房终于安静,
陈墨僵硬的指尖微动,宽厚的掌心再也忍不住摸到他朝思夜想的脸庞,柔软肌肤携带温热的触感。
床上人睡得很熟,袁家豪说人在雪地里躺了有两个小时才被发现,送来的时候脸都冻青了,不过好在没冻伤,穿着严实也没有失温,可是一整天都没醒来的迹象,陈墨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中。
他坐在床边,那冷淡的眉宇透出的心疼不言而喻。
“李燃。”
陈墨嗓音喑哑,握着他的手攥在手心,仿佛为了确认对方的存在,力量尤其明显,李燃的指尖都略微发白。
室内安静到极致,甚至李燃的呼吸都微不可闻,如果不是起伏的胸膛和手中的温度,陈墨甚至会以为李燃快要消失。他仔细地扫视着床上人柔和的眉眼,纤长的睫毛遮下一片阴影,连颤动的幅度都没有,但白皙的脸上并未凸显病态痕迹,是睡得很熟,但更像昏迷不醒。
陈墨俯身,干涩的唇贴在那紧闭的唇瓣上。
门口传来异响,陈墨回头看到袁家豪在门口手忙脚乱地捡着什么。
“那啥、他东西我给送过来,刚刚忘那个病房了。”袁家豪尴尬地笑笑,怀里还抱着李燃的手机背包衣服,跟个大头兵似的站的笔直。
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