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吐出来，但还是为了生命安全生生咽下去，那味道黏在喉咙，一路往下，难受得他皱着一张脸。

“烫吗？”陈墨的手一顿。

李燃瞟过他紧张的模样，心理打鼓，最终木然地摇头。

陈墨缓下脸色：“再吃点，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他又拿勺子喂过去，没一会儿半碗粥吃完，李燃倒是想自己动手，他浑身软的没骨头，咀嚼都费劲。

“吃点菜吧，尝尝。”陈墨夹起一块鱼肉，送在他兰的生嘴边。

李燃嫌弃地抿着唇，几番犹豫才含进这块局部发黑的东西，面上还有些视死如归的英勇。

“还行吗……”

李燃偏头呸了一声，绝望道：“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这么难吃你是想毒死我吗？”

陈墨期待的表情凝固，轻轻放下筷子：“抱歉。”

李燃扫视他落寞的侧脸，他俩的距离近得呼吸再绵长些就会互相交错。

所以李燃连他冷白皮肤上的细小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男生的五官深邃十分立体，眉眼略显清冷疏离，鼻梁高挺，刀削般的脸庞线条流畅。整张脸称得上是古希腊神的造物，完美到找不出一丝瑕疵。

这样的人光站在那儿，都能赢得不少芳心，别说做点什么，那更是赏心悦目。

李燃绷直的肩背渐渐松弛：“不用。我也不饿，放开我。”

陈墨睫毛颤了颤，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他低声：“我做的没有你做的好吃。”

李燃愣神，他吃了？那桌菜。

又被迫想起那日的情形，他从满心欢喜到万念俱灰，对比之下，尤其讽刺，李燃态度又硬起来，故意道：“反正就那一顿，你也吃不着了。”

这话就是在油锅里丢了一个炮仗，陈墨猛地掐紧他的腰，手臂自袖口蔓延出几道狰狞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