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饿。”陈墨淡道。
他倒是有问有答,一句话都不落下。
李燃懒得理他,撇过头闭眼。
陈墨搂着他的后颈将人扶起来。
“干什么?”李燃警惕,扭身从他手里逃脱,肩头靠在沙发背上,戒备地看着他,男生穿着一套粉色睡衣,上衣小小的花纹还是傻乐的五角海星。他埋头一看,自己穿着套黄色套装,上面印着的那坨海绵还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俩人的衣服还挺幼稚的。
李燃莫名其妙。
陈墨的手僵在半空中,几秒后才不甘地收回。
刚刚这么一动他听见金属碰撞的脆响,李燃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挪动腿,发现脚踝有些沉,抬眼一看,毛毯底下埋着条锃亮的锁链,银灰色的质地还会反光。
他扑腾两下沉重的双腿,金属磨蹭着毛毯发出淅淅索索的闷声,冰凉的链条终于露出全貌。虽然不到半米,但足足有拇指粗细,而他两只脚上也各自套上一个大铁铐,留的活动缝隙不足小指探入,将他锁得牢牢的。
李燃瞠目,眼珠子都快跑出眼眶了,瞬间血压上头,怒火中烧,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他妈绑架我?”
陈墨毫无波澜:“没有。”
“解开!你疯了吗你!”李燃屈膝去拽链子,好家伙,还是新款式,电子锁。
李燃两眼一黑,咬着后槽牙使劲磨,又恶狠狠瞪他,边瞪边去扯,脑袋甩的跟拨浪鼓似地,眼神也从震惊转变为恐慌。
陈墨没理他,转身离开了。
李燃连忙抬头,发现他们在陌生的住所,简洁的客厅宽敞明亮,厨房是开放式的,白色餐桌中央摆放着一个透明的浮纹玻璃花瓶,里面插着几朵新鲜的向日葵和淡绿色的洋桔梗。宽阔的橱柜前有个挺拔帅气的背影在忙碌,画面很有稳定安宁的生活气息。
这里各色家具齐全,连他妈沙发都舒服得能躺着睡觉,他环顾四周,从落地窗看到湛蓝的天空,费劲才能依稀辨别远处的其他建筑。这房子比陈墨租的大多了,也高端多了!怕是也隐蔽多了!
越是平和,越为恐怖。
一阵诡异的寒意攀上李燃头皮,他想起身,可他的身体像躺了多年的植物人那般不受控制,刚动弹就不慎摔下沙发。
地面通着地暖,他冷不着,但骨头都给他硌疼了,李燃沉闷地低吟。
他虚弱地扶着茶几撑起来,身后脚步声接近,李燃听见陈墨平缓的提醒:“药效还没过,不要乱动。”
李燃脊柱僵硬,手臂如粗壮的藤蔓缠绕穿过腋下,瞬间锁住他的上半身,下一秒他被人打横抱起来。
腿悬在空中,银色的脚铐贴在踝骨上摩擦,金属的冷硬刺激得他双腿发软。链条也在摇晃中发出哗啦啦的清脆鸣响,轻微的动静直扣李燃心脏,周遭的氧气仿佛因为微妙的气氛变得稀薄,他呼吸困难地缩着身体,不敢轻举妄动。
“你瘦了很多。”陈墨抱着他往餐桌走。
李燃白着一张脸,脖子抻着不敢靠近对方。那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耐心,很难想象在他闭眼之前他俩还在剑拔弩张地争吵。
陈墨坐下后将人放在腿上,李燃夹着屁股不敢往下坐又不得不坐,战战兢兢地被这恐怖分子搂进怀里。
腰间搭上一条手臂,李燃登时浑身汗毛倒竖,大气都不敢喘。
男生干净的手拿起一把银色的勺子,从碗里舀了白色的米粥,抵在他嘴边:“尝尝。”
李燃疯狂冒冷汗,陈墨是不是真的疯了?他可是看过不少变态杀人犯囚禁少女少男的解说。
这时候还是不要反抗,说不准会激怒对方,他处于完全劣势,指不定就被灭口了。
所以李燃硬着头皮张开嘴,轻轻含着铁勺,一股焦糊味儿直冲味蕾。
老天,这他妈的连粥都能做糊。他又看了眼桌上的几盘东西,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
还是那句话,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他对陈墨的滤镜太大。
李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