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龇着牙，嘴里酒气冲天，但口齿依旧清晰，话音如惊雷落下：“那当然是嫉妒你了！嫉妒你被于涵喜欢，她明明那么关心我，照顾我，连英雄救美的事儿都是老子做的！你他妈不过是顺手扫个尾而已，她竟然就念你好，凭什么！我他妈就是不服！就是看不惯你！”

陈墨颅内歘地划过几道闪电，狠狠劈在他脸上，身体，四肢，炸得他外焦里嫩，直冒青烟。

他赤红的眼中迸射出一道锋利的寒光，长臂一抻狠掐在对方瘦削的双颊上，掌心死死堵住李燃口鼻，严丝合缝地架势像是要掐死他。

陈墨俊美的面孔彻底扭曲，目光阴鸷，漆黑的眼瞳沉不见底，里面早就风暴狂涌，他露出想要杀人的眼神，狠声胁迫：“你敢再说一遍！不准说！”

他宁愿李燃恨他，厌恶他，一时兴起捉弄他，都不能是因为别人，更不能是于涵。这个人陪伴李燃整个青涩的高中，更帮助李燃度过艰难的日子，连他都只能从于涵那里了解李燃的曾经，可以说于涵才是照亮李燃阴暗生活的一缕光。

而他！

他注定是李燃的“过去”里一个不愿提及的过客！

除了相互憎恶的仇视，他和李燃什么都没有！

李燃现在的剖白，无疑是将陈墨扔进刀山火海，残忍地施以极刑，狠狠地折磨。

李燃也不是吃素的，两手拽住他胸口的衣服，蹦起来一脚飞踹在他身上。

陈墨不防备，被踢的膝盖发软松开了他，李燃趁机一头撞过去，两人脑门正对着，砰的一声，迎面撞了个头晕眼花，两人齐齐摔坐在地上。

李燃先撑起来满地爬，抓着陈墨的脚腕一把将人从雪地里拽到身下，敞开腿大马金刀地往他腰上一骑，揪着衣领将人提到面前，一看还是清醒的就又砸回地上，接着啪啪左右开弓，冲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

他不该打吗？他早就该揍他一顿了，那些话不是陈墨说的，但那些送上门的朋友是陈墨的，陈墨平时对他的态度就决定了那堆人对他的反应，而现在看来，他不过是这群有钱人眼里的玩物罢了！

那些侮辱、那些奚落，回荡耳边，句句保真。

他从始至终都没掉过一滴眼泪，遭受的痛苦都化作极端的愤怒全部宣泄在陈墨身上。

最该死的还是陈墨，没人能打他李燃的脸，就是陈墨他妈的也不行！

陈墨被他扇得脸颊通红，瓷白的肌肤浮现几道鲜红的指印，模样可谓狼狈。

他眼疾手快拽紧那两只挥舞的胳膊，触及的温度竟然是令他心惊的冰冷，陈墨心头发紧，登时呵斥：“够了！要打回去打。”

他被李燃气昏了头，竟然深夜和他在零下的野外争执。

“回去？！去你妈的！回你姥姥家吧！”李燃挣开他，手脚麻溜地从他身上爬起来站好，尽管他身体摇摇晃晃，但脊背仍然挺得笔直，似乎就是要告诉对方，他李燃从来不可能是任人拿捏的怂货。

陈墨从雪地里捡起外套，朝他走过去：“把衣服穿上！”

李燃一把挥开，油盐不进：“关你屁事！我李燃就算是没你，照样过得好，少他妈在这儿假惺惺的，别以为老子离了你就死路一条。”

仔细回想，真的是他李燃那么废物吗？要不是陈墨出现，他不会寝食难安心虚晕倒，要不是陈墨在寝室里打架，他也不会去拦他，最后踩空摔伤，经历失忆，遭遇种种无力的处境。

遇到陈墨后他才过得这么波折，这人先害了他，又帮了他，那算个什么！他宁愿从来没有遇见陈墨！

就连现在他身无分文，都是因为要逃离陈墨！

妈的，这人就是他的克星！

陈墨再次被他气到心梗，一把揪住他领子，两人几乎脸贴着脸，湿冷的呼吸交织纠缠，氛围却尤为凝重，火药味十足，似乎一场大战将要一触即发。

“怎么！”李燃仰着下巴挑衅道：“你要打我？！”

陈墨手背青筋暴起，布满密密麻麻的脉络，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