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的那批兵器丢了之后,当今陛下大怒,就派人把孔大人处理了,但他们当时不知道您的母亲侥幸躲过了一劫。”

提起宋兰舟的母亲,沈岩语气中有些哽咽,他缓了缓神接着说道:“殿下的母亲当时已然有了身孕,不过那时没有人知道她怀的是陛下的孩子…”也就是宋兰舟。

男人紧紧攥住拳头,他极力遏制住自己不稳的呼吸,对于他来说母亲就是他的禁忌。

当他有记忆时,身边就只有孔寻春一人,男人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却也在永州过得很安稳。

直到多年后有个太监寻到他们,他说他的父亲想见他们,就这样宋兰舟和孔寻春一同被带走了。

没想到那一次竟然成了和母亲的永别,他进了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孔寻春。

因为他出身低微,只是一个小小的长史之女生出的孩子,宫中无人在意他,随着他年龄的增长,男人逐渐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宋兰舟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事情的真相,而他来永州也是因为一切都有了线索。

男人的掌心被他双手握成拳,用力地抵住,中间泛出的红痕,昭示着宋兰舟难掩的情绪。

沈岩皱了皱眉,他接着说道:“当年永州的镖局最后一次做生意好像就是和军府有关,具体是什么事情,下官也不知道…”

“孔大人同孟掌柜的关系不错,所以当年的事情孟掌柜也许知情。”

孟掌柜也就是瓷行先前的掌柜,如今瓷行换了掌柜。

曾经伪装的镖局,现在也成了正儿八经卖瓷器的店铺,要是想调查这件事,宋兰舟必须要从瓷行入手。

这也是为什么沈岩要说趁裴玄之是独自来的正好把他给处理了,因为瓷行曾经发生的事情,现在被男人发现了…

“我知道了沈伯…”

如此看来他必须去寻裴玄之了。

·

姜沅檀从床铺上醒来时,天边已然大亮,女人起身轻声唤道:“裴玄之?裴玄之你在吗…?”

见外面没有任何回声,姜沅檀眉目闪过一丝忧愁,她生怕裴玄之不管不顾地去调查之前的事情。

其实最让姜沅檀不放心的还是最后裴玄之的结局,她隐约感觉最后男人的死或许同这件事有些关联。

女人连忙从床上起来,姜沅檀下床下得很着急,她连鞋都没有穿就匆忙下地,去寻男人的身影。

“裴玄之,裴…!”未等姜沅檀把门推开,‘吱呀’的声音便传到了女人的耳边。

裴玄之修长的身影逆着曦光,悠然出现在了女人面前。

男人今日换去了往日深色的衣袍,一袭藏蓝色的锦缎长袍,墨发被简单束起,气质沉静,往日身上的凛冽感减弱了几分。

姜沅檀盯着裴玄之的模样愣了一瞬,下一刻裴玄之便伸手将女人抱了起来。

裴玄之眉头轻轻拢在一起,“阿檀怎么不穿鞋就跑了下来?”

听到男人这么叫自己的名字,姜沅檀还没有完全适应,她的耳朵红了红。

女人的腿心固在裴玄之的手掌中,姜沅檀小腿摆了摆,“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裴玄之笑了笑,他把姜沅檀放在软塌上,“担心臣做什么?”

“担心你…”姜沅檀刚想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了系统提示的声音。

“宿主,你和裴玄之如今的进度就快要完成了,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女人眼色微变,她连忙噤声收回了方才要说出口的话。

天杀的死系统,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闻着味儿就来了,现在她还不能让系统发现自己要帮裴玄之…

姜沅檀换了一副表情,她转而说道:“我不管,反正你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得同我说一声!”

裴玄之挑了挑眉,他倒是很享受眼下这副样子。

男人无奈地摸了摸女人的头,他装作没看出来姜沅檀的不对劲,轻声说道:“嗯…”

裴玄之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