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楚承稷就准了她回家休养,军营的事暂且由林尧代理。

林昭性子虎得很,五六个月身孕的时候都还提着刀枪在院子里练功夫,岑道溪生怕她有什么闪失,索性把家里的刀枪棍棒全收走了,还挨了林昭好一顿数落。

此刻听秦筝这么说,她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叹了口气:“我还没柔弱到那步田地,现在就是每天憋闷得慌,刀剑不能摸,枪棍不能碰,我这闲得骨头都快生锈了。你是不知道,岑道溪说话恁没道理,他天天捧着一堆书念经一样念给我听,说是给孩子胎教,我练武怎就不是给孩子胎教了?我这还言传身教呢!”

秦筝忍俊不禁,“岑大人也是担心你。”

林昭一脸嫌弃:“我从前怎就没发现,他这人成婚后竟这般婆婆妈妈,稳婆奶娘看了十几个,才挑出一两个勉强和他心意的……”

秦筝笑着摇头:“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昭也跟着笑起来,瞧见秦筝眉眼间的倦色,她脸上的笑容又收了收:“阿筝姐姐瘦了。”

秦筝的确瘦了许多,一是累的,二是愁的。

她轻扯嘴角:“年关将至,六部得对账汇总,核算这一年里国库的收支,还有内务府年节的采购也得过目,事情是多了些。”

她和楚承稷的这场穿越本就是一场荒谬,秦筝没打算告知林昭这些,毕竟太过匪夷所思。

林昭迟疑几许,还是问了出来:“陛下龙体可有好转?”

林昭这般问倒不是不信秦筝,而是如今朝野上下都在猜疑陛下一直称病,也不肯接见私下求见的大臣,只怕是秦筝控制了陛下,意图篡位。

林昭如今在家养胎都听到了这些传闻,可见朝堂上已闹到了何种地步,她想不通的是,陛下为何不出来替秦筝说句话,平白让秦筝蒙受那么多猜忌。

秦筝和林昭这么多年的交情,自然也清楚她问这话的目的。

她嘴角的笑容收了收,半垂下眼,只说:“太医说已好多了。”

林昭绷紧嘴角:“陛下知道以大学士为首的朝臣们是怎么给你难堪的吗?”

秦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是我为了让陛下静心养病,没让人告知陛下这些。况且,陛下放心把这江山交与我,我总得让他看到,我也是能替他打理好的。”

林昭神色松动几许,显然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她叹息道:“我确信阿筝姐姐和陛下的感情是不会变的,我只是见不得阿筝姐姐受委屈。”

秦筝缓缓笑开:“治理这天下,算什么委屈?”

林昭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站在阿筝姐姐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