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后,那边安静了下来。

翁知然冷淡却不容置喙的命令在静谧的气氛里异常清晰:“二十分钟内,到K吧来。”

孟释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被翁知然撂了电话。

不过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黑色的轿车如离弦的箭一般,融入愈发黑沉的夜幕中。

高挂着的液晶电视里播放着逗人发笑的娱乐节目,主持人絮絮叨叨的声音为沉默的病房里添了几分人气。

说是病房,实际上病房里的一切都与星级酒店里的套房无异,甚至更加的精细

梁栗濡垂着眸子,坐在较矮的板凳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五爷修长却蕴含着蓬勃力量的腿上按摩着。

五爷闭着眼睛,靠在病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栗濡的手指向上,轻轻按摩着五爷的大腿。

五爷不着痕迹的绷紧了腿,而后又慢慢的放松下来。

轻轻揉捏着他的腿的力道并不重,可梁栗濡似乎有下意识的小动作,每次他抬起手时,小拇指都宛如羽毛一般,轻轻剐蹭过他腿间的软肉。

五爷睁开了眼睛,眼神落在了梁栗濡暴露在外的修长白皙的脖颈上与圆润透红的耳垂上,他的眸子里似乎酝酿着幽深。

梁栗濡察觉到他的视线,抿着的嘴唇渐渐扬起,朝他露出一个宛如小动物一般柔软的笑容。

“怎么了?”

五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扯过身后的抱枕放在小腹处,摇了摇头,温和道:“没事。”

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上的火气在某一瞬间,全部涌到了下体。

若是梁栗濡仔细看看他宽松睡裤包裹的胯间,会发现那里早已顶起来了一个弧度。

大约是因为太久未发泄了吧。

五爷闭了闭眼睛,视线又梁栗濡染上绯红的精致眉眼上。

他是发现了吗?

是的吧,不然按摩着大腿的手怎么会在一瞬间移到他的小腿上,故作镇定的模样估计以为自己的动作十分自然。

五爷的喉咙里涌上几分笑意,他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压下了升起来的几分戏弄梁栗濡的心思。

“这个月的工资我会打在你的卡里。”五爷出声道:“下个月就要麻烦你来我家了。”

梁栗濡闷头揉捏着他的小腿,轻轻嗯了一声:“谢谢。”

望着在他目光下,脸色越发红润的梁栗濡,五爷含笑的视线移到了窗外无边的夜幕中。

夜空中的繁星闪烁着,飞机一闪一闪的红光从群星中闪过。

看起来,明天会有一个好天气。

陆陆续续的按摩了一个小时,梁栗濡舒展了一下手腕,接过五爷为他倒的水,一饮而尽。

喉结不断的快速上下滚动着,似乎是喝的太快太急,水珠顺着下巴沁入了衣服,梁栗濡捂着嘴巴转过头咳嗽了半响。

他将水杯放在桌子上时,眼角都微微泛起来了红色。

五爷的视线从他红润的嘴巴落到了被浸湿的衣襟上,白衬衫紧紧的贴着肌肤,白皙的锁骨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可梁栗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觉一般,他转头看看平常放书包的地方,沉思了一会儿,懊恼的拍拍脑袋:“五爷,我的书包落在我朋友的车上了,明天有课,我得去找他拿……我先走啦?”

见五爷垂着眸子,不知听没听到他的话,梁栗濡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弯腰凑上前,却不其然的与正巧抬起头的五爷撞上,两人的嘴唇嗑在了一起。

神情怔愣了一瞬,梁栗濡猛地睁大了眼睛,一下子推开五爷,匆匆道:“我走了。”

望着梁栗濡类似于落荒而逃的背影,五爷眸子里的色彩越发的深沉,他抬手摸了摸嘴唇,缺勾起与平常无异的温和笑意。

出了病房,梁栗濡脸上的羞涩与窘迫只维持了一会儿,便通通无影无踪了。

秋末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