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没有在盖尔亲王府呆太久，一年之后，艾德里安终于来接他回宫。

小小的奥罗拉看着自己熟悉而陌生的雄父，一时之间竟然心生了怨恨，不愿意与他打招呼，怎么可能不恨呢，他亲手将他宠成那副样子，又亲手将他送到盖尔的身边，由他教诲。

艾德里安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长长一口气后，带他去看了迁墓。

迁移的墓地，属于菲尔顿·卡曼。

“我其实很恨父亲。”等迁墓完成、其他人都退下后，艾德里安才慢条斯理地道，“他为我和安格尔哥哥赐婚，要我学这学那好等他死后为安格尔哥哥分忧，最后却在死之前带走了安格尔哥哥，只留下你给我。”

所以他一怒之下将安格尔和菲尔顿分开安葬，葬安格尔于帝星的斯特林家族墓地，菲尔顿则埋在帝星的卡曼家族墓地彼时盖尔正因为安格尔的去世而受到牵连，心如死灰人同傀儡，也就没来得及跟他计较，后来渐渐好转，也没好意思同一个雄子争执（作为卡曼家族的族长盖尔是要埋在卡曼家族墓地的，他不想和菲尔顿埋在同一个地方）。

直到艾德里安跟盖尔做了交易，盖尔为艾德里安教导奥罗拉一年，艾德里安则将菲尔顿迁出卡曼家族墓地，送回斯特林家族墓地。

奥罗拉闷闷地应了一声。

如果有得选，他也想只做父亲和雄父的孩子，不想做父亲和雌父的孩子。

甚至他心中还有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要是，他不是父亲的孩子就好了。

他没有说出来，可是艾德里安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艾德里安摸摸他的小脸，又悠悠叹了口气。

“可是我又很感激他，如果不是学了那么多有用没用的东西，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活下去呢？”

“你生了这么一张脸，精神力又这么低……”

奥罗拉怔怔地看着他。

艾德里安爱怜地点点他的眉心，又点点自己的眉心。

“但精神力潜力是没有办法测的！”奥罗拉慌不择言地道，“也许只是我的精神力还没有发育完成，所以才和雌子差别不大……”

一年的时间下来，他也懵懵懂懂地明白，体力潜力a级，若是精神力潜力再差，他就真的前途无亮了。

作为安格尔的孩子，他可以体质潜力差，他甚至可以不上战场，但是，他的精神力必须高。

否则，他和一个跟安格尔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甚至机器人有什么区别呢？

“是没有办法准确测量雌子的精神力潜力。”艾德里安用两根手指掩住他的唇，示意他冷静下来，“但对于雄子，我们有个小窍门推测这一点，看小雄子能不能用自身的喜怒哀乐，去牵引成年雄子甚至成年雌子的喜怒哀乐。”

雄子们习惯了相亲相爱没上没下，可仍然能够在需要的时候分出谁是领导者谁是被领导者，谁能够牵引更多雄子雌子的喜怒哀乐，谁就该站出来，为雄子们争权夺利谋取利益，而没有站出来的，则需要服从他们的指引。

这个人最早是爱德华，曾经是萨菲，曾经是格洛克，曾经是安格尔。

爱德华能操纵人心，萨菲可以窥视未来，格洛克性情果断，安格尔则如预言中为雄子们带来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