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嘱咐不准伤及你其他地方,只想断你一条腿,我们也是被迫执行任务,望你千万不要怪罪到我们头上。”乌鸦笑嘻嘻的,看上去就欠揍。

小少爷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杨炫面前。

他比杨炫稍矮一些,微微仰头看人时却并未显出弱势来,对方冷声道:“得罪。”

随即一阵剧痛袭来,左腿无力支撑住身体,“咚”地一声砸在了坚硬的地上。左腿以扭曲的姿势瘫在地上,错位的骨头穿透了皮肉,鲜血很快将水泥地面染红。

乌鸦的声音变得朦胧又遥远:“我靠……小少爷,杨董没让你踹这么狠吧?”

视线开始模糊不清,眼皮沉重无力,疼痛逐渐麻木,意识逐渐虚无。在晕倒的前一刻,他听到了小少爷淡漠的声音:“先送去医院。”

……

杨炫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熟悉的木质地板,他眨了眨眼,意识正在回笼。他正蜷缩着躺在地板上,左腿打了个厚重的石膏,却不觉得多么疼,想必一直有在用止痛药。

“醒了。”

头顶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杨炫浑身一僵,鼻头瞬间变得酸胀难受,眼前像是隔了一层水雾一般模糊,他撑起上半身,仰起头,看向正坐在椅子上的杨寒川。书桌上点着昏黄的台灯,杨寒川在阴影中,似乎在笑,也似乎面无表情,看不清晰。

不知是不是因为书房里的空调温度太低,冷气钻入皮囊骨血,在全身蔓延,最终汇聚到了心脏中。

“杨寒川……”他想到了杨寒川会将他抓回去,但没有想到杨寒川会无情地让人断掉他的腿。

直到被踹断腿,看到刺破皮肉的骨头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可笑。从小到大,杨寒川从没有凶过他,更没有动手打过他,所以尽管杨寒川强迫他做恶心的事情,他潜意识里还是认为杨寒川仍会对他心软,所以肆无忌惮,嚣张至极。

可是现在,他看着阴影中的杨寒川,甚至产生了幻觉,看到了一张可怖的鬼脸。

如鬼魅般恐怖的声音幽幽响起:“乖乖,我给过你机会的。”

那晚性事结束,那一句“乖乖,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好吗?”是机会。

周三早晨的“我下午有个会议,大概八点多钟到家”是暗示。

杨炫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太害怕,太紧张,也太急切了,因此故意不去想也不去猜,如果他稍微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