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末处,终究又?舒展开,轻拂过?去。

驻守城门的皆是巡捕卫旗下,便也是长公主驸马元铁麾下,车夫带着谢清晏给的令牌,连一道盘查都未有,便直接放出城去了。

只?是今日不巧。

这驾马车还未远去,一位巡捕卫总旗恰驾马过?城门,远远见了,策马过?来,问放了人的官兵:“那马车里是何人,为?何不查?”

官兵见过?礼,愣声道:“车夫拿着营中谕令,应当是巡捕卫总司里哪位大人吧?”

“……你?个糊涂东西!哪位大人能乘这样一驾不起眼的马车?!”

总旗皱眉望向马车离去的方向:“出了城门便向西南,我?看这是宋家安家的余孽还差不多!你?,你?,还有你?,带上你?们的人,跟我?追!”

“……”

出城向西南,不远处便要入骊山。

入山道上尽是黄土,稍有马队行?经便要掀起一番尘土飞扬。

戚白商并无要事,如今只?是处理打点好了上京的一切,趁四?方云动,无人觉察,悄然?带着某位“病人”归回衢州罢了。

于是马车行?得并不快,不消片刻,就听得身后官道上马蹄声疾,成群掠来。

本?以为?是过?往商队,却未料想,骏马驰过?车驾便慢了下来,很快吁声成片

马车被?围停了。

戚白商微微蹙眉,正要坐直身。

“下官巡捕卫十三营总旗卫篁,方才城门失察,特来告罪。眼下多事之秋,下官冒昧请大人移步下马,容我?等秉职查察。”

“……”

一听是官家人,对某位病人来说更?近乎是“自家人”,戚白商便松了眉心,被?垫在下面的手将谢清晏轻推起。

车夫正在拦那名总旗:“大人,马车中是官眷女子,出游访亲而已,不可冒犯啊!”

“官眷?”

见马车里面做贼心虚似的没个动静,卫篁冷笑了声,“哪家官眷出行?,不是少说也要随从五六,护卫七八?哪个像你?们这样轻车上路?我?看不是为?了出游,是为?了逃命吧?!”

说着,他眼神示意下,两边巡捕卫官兵围拢上前。

马车内。

戚白商低眸,含笑垂望着被?扰了清梦的谢清晏:“看来谢公的秘密离京,难能成了。”

“谢公?”

谢清晏慢条斯理重复了遍,支起下颌的手肘懒搭在她膝前,仰脸看她。

听得马车外?脚步声渐近,戚白商本?是戏弄的笑容顿了下:“不闹了,你?快起来……”

“不起。”

谢清晏扣住了戚白商的手腕,压在她腿边,他不但未起,反而淡然自若地向后轻倚在她柔软纤细的腰腹前。

“不是谢公么,叫得如此生疏,看来还是要亲近亲近。”

“谢清晏?”见他当真闭目养神似的,戚白商惊得难能慌了,更?是对这人的下限之深不可测又?有了崭新的认知,“你?就不怕被传扬出去……”

“传什么。是传广安郡主豢养面首,私德不修,还是传谢某家败,卖身为?”

谢清晏说话的声调轻慢好听得像吟诗,温和渊懿,闲情雅致。

戚白商却听不下去,不管不顾给他捂住了嘴。

露在女子纤细手掌上方,攀过?笔挺的鼻梁,那人终于撩起的一双潋滟溺人的漆眸似笑非笑,似弯非弯。

谢清晏不疾不徐地拉下她的手。

“我?不怕,夭夭怕么。”

几乎同时,马车帘子被?人从外?面一掀。

“……!”

戚白商来不及多想,全靠本?能

她骤然?侧歪过?头?,紧闭上眼,昏迷似的靠在了车厢后壁上。

装“死”。

或说装睡。

“你?们”

让人掀开马车帘子的卫篁刀都拔出两寸了,却硬生生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