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
像从他梦中?脱身而?出的戚白商轻夹马腹,策马上前。
“你叫我等你回来,”戚白商仰眸,“可医者不喜欢等。”
谢清晏喉结微滚,哑声涩然:“北疆战事危险……”
“正是因为?战事危险,所以才要有医者在后方随军。”
戚白商握着缰绳,示意?他看向玄铠军一侧。
衢州妙春堂内的医者们?正将随军的药草与药箱行囊搬上辎重粮草的马车。
“带上他们?,你相当于?带上了大半个太?医院就算不信我,也?要信老师吧?”
戚白商含笑瞥过他,“放心,皆是自愿。我不像某人,从不强迫于?人。”
谢清晏凝神许久,终是策马向前,与她并肩。
他轻执起她的手:“夭夭,前路多艰。”
“那便说好?”
戚白商回握住他的手:“我定岐黄护戎士性命,你操兵戈守盛世太?平。”
“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殊途归同,生死与共。”
“……好?。”
谢清晏紧紧握住戚白商的手。
“今生今世,生死与共。”
【呜】
号角声骤起,划破昏暗,叫长穹晨晓铺洒向华夏大地。
中?军擂鼓,轰如雷鸣。
“众将听令”
“开?跋!”
[正文?完。]
正文完 殊途归同,生死与共。
在戚白商的马车离开上京那日, 宫中传出了一道圣旨
陛下亲笔御令,任戚世隐晋大理寺卿,合其所办安家贪墨案、宋家叛国案, 重查当年裴氏谋逆之案。
午时, 城门布告栏前, 百姓们正对着新张贴上的皇榜告示议论。
“当初我?爹就说此案断得蹊跷,多少年了,终于要翻查此案了吗?老天有眼啊!”
“可惜了裴氏满门唷!”
“如此说来, 当年裴家虎将真是遭人构陷?”
“我?看是安家和宋家这两座大山相继倒了台,这桩旧案才能掀出来!”
“二皇子未及冠便被?圣上逐去封地, 还下旨禁足至死不得出, 莫非也是为?了此案?”
“哎,不知谢公今时如何了?”
“……”
素手勾着的卷帘垂下,踏过?石板的马蹄交错着车轮滚动, 遮去了过?路的嘈杂。
戚白商正要去拿一旁案几上的医典,便听车前一声“吁”唤。
车驾忽停。
原本?伏在她膝前的“一坨”锦衣滑落几寸, 露出其下未束簪冠而松弛迤逦的墨色长发
戚白商下意识松了医典,扶住了伏在她膝上险些滑倒下去的谢清晏。
“定是城门例查,”戚白商指尖一落, 抵住了谢清晏又?要埋回她膝上的额头?, “……别睡了,谢清晏。”
“我?是病人……”
谢清晏拽住了戚白商的手,顺势将它牵到脸侧压住了, 还趁重新拉起遮身的锦衣时,极不要脸地含咬了下她指尖。
“病人就该好好休养,静卧,这不是上京最有名的小医仙说的么。”
戚白商微红着脸:“叫你?静卧, 何时教你?卧在别人膝上。”
锦衣下传来那人倦懒困乏的低哑嗓音。
“马车逼仄……夫人将就着些。”
“?你?叫我?什么?”
“……”
可惜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总之衣衫遮覆下,那人气?息匀称,再无回音了。
戚白商抬起尚且自由的另一只?手,轻攥起拳想敲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