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庶出的二小姐,我父亲是靖南侯,嫡母是宁国长公主,生母姨娘叫杜妙娟,还有个同胞兄弟叫谢玉临,府内称呼二公子。你到得侯府门上,别去大门,要拐到桂花南巷子走角门,守角门的老婆子是你亲外祖母的人,倘若那老婆子还活着的话。”

秦桑被勒疼了,眼眶通红,“娘,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你好好等我带着外祖家的人回来救你。”

“只要你逃出去了便好。”谢婉柔亲亲秦桑的发顶,喃喃低泣,“我不叫玉奴,我姓谢,谢婉柔,我不叫……”

秦桑蓦地抱紧她颤的越发厉害的身子,闷声哭道:“我娘是靖南侯府的二小姐,她叫谢婉柔,她不叫玉奴,我记着了,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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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英国公府。

黄昏日落,霞光把偌大花园皴染的金灿灿的。

一个头戴瓦楞帽的小厮,两手高举擎着一枚红山楂,两股战战,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柳荫下,正有个通体矜贵的公子手持弓箭作势欲射,忽见得一股黄液从那小厮身下流到地上,顿时把弓箭一摔,叉腰怒斥,“怎么不吓死你算了!晦气,带下去,带下去!”

他一声令下,便有两个护卫上前把那吓尿了的小厮架着胳膊拖走。

彼时,一个宦官从果盘里掐下一颗葡萄高高举到头顶,谄笑道:“殿下,那小厮没有胆气,更不知您箭术超神,奴婢是知道的,您来射奴婢啊。”

“滚蛋!”永安郡王霍无咎往乌木兽足榻上一躺,翘起二郎腿,望着天上飘动的火烧云,龙眉拧着,神情暴躁。

宦官见状,心里发急,走到手臂上架着鹰的宦官身旁,压低声音道:“别装哑巴了,你也想想法子哄殿下开心啊。”

鹰奴换了个姿势站着,往东边一抬下巴,但见一个身穿铜钱纹墨绿纱袍,头戴黑纱大檐帽的公子笑嘻嘻走了来,手里托着两个画轴。

宦官的脸色却登时变了,乍青乍白,赶忙拦在榻前,低声怒斥,“徐道扬,你拿的什么?”

来人正是英国公府三房庶子徐道扬,亦是永安郡王府护卫指挥使,从小的伴当。

“哮天。”

伸直胳膊拦着不让的宦官听得这一声,一咬牙,一跺脚,转身往地上一跪就开始哭,“殿下啊,您可怜可怜奴婢……”

“滚一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