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侍君今日来我这儿做什么?”徐扬笑着看他,了然似地道,“后宫男人多,陛下难免冷落谁个,但这后宫里谁也不能专宠的,华侍君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他今已有子,早就不愿肖想什么陛下恩宠了,只想顺利把自己的孩儿拉扯大。
赵韫看着他,道:“我也并非不甘寂寞,只是一直闲着发闷,我那云烟阁就跟椒兰殿离得近些,想来瞧瞧您,顺便跟您请请侍奉陛下的规矩。”
徐扬默了一瞬,道:“也好,我总也没个陪着说话的,只一点你记住了,对陛下只有顺从,不论对错,千万不要有半分忤逆。”
赵韫坐直了身子,道:“墨君此话怎讲?”
“唉。”徐扬叹了一声,望着赵韫道,“我瞧你也不像身子骨康健的,实话跟你说,陛下的性情在这后宫已不是什么秘密,你稍一打听就能知道,只是要小心再小心,这些年我伺候陛下的次数并不多,每次都提心吊胆,饶是如此,也有那么几回惹了陛下恼怒。”
白梅说的话竟是真的,赵韫心尖一跳,想着昨夜他那样对待陛下给他做的面,忙问:“那一般是在什么事上?”
徐扬顿了顿,道:“房事。”
从椒兰殿从来的时候,赵韫腿都软了一下,罄竹连忙掺住他。
赵韫面色发白,喃喃着:“我昨夜一定触怒陛下了,那样对待她给我做的面。”
“可...可墨君说,陛下向来都是当场发作的,从未有过隔夜寻仇的前例!”
赵韫听着罄竹的用词,敲了下他的脑袋。
“主子,秋闱马上就到了,您说陛下带不带您去?”
赵韫摇了摇头:“我不知。”
若是没发生昨儿那件事,他必定觉得陛下会带他去的,可现如今呢?他心尖升起一股子惧意。
5. 刺杀 留在他身边的理由有了
此时的傅闻钦并不知自己已被冠上家暴的标签,她近来白日里都在专心谋划着自己的事,每天都做一点点,等傍晚准时去找赵韫睡觉。
隔日便是秋闱,皇家秋闱的地点在京郊的长岭山上,傅闻钦提前去过一趟兵部查探资料,率先出发去了长岭。
她的计划其实很简单,策划一场刺杀,再将舒眷芳救下,救命之恩,总能封她个什么。不过这需要提前部署,傅闻钦提前来到长岭就是为了布设机关。
一般秋闱前,皇家御林军都会提前过来搜查检索,所以她须得布设得十分隐秘,这花费了她好几天的功夫才做得滴水不漏。秋闱那日,天还未亮,远远听见马蹄声,傅闻钦身居一株参天巨树,沉默等着这些人的到来。
御林军的将军名叫刘琦,任职超过五载,年纪三十,年轻有为,不过脾气似乎不太好。
傅闻钦定睛观察着,没有在这些侦查的御林军中看到刘琦的身影,不过她很快便瞧见一个落单的羽林卫,行入密林深处,傅闻钦悄声跟上,在不为人知的某处劈晕此人,迅速扒下了她的衣服,混进了军队。
约莫午时,缀在其后的皇家军队才缓慢上山,傅闻钦隐在御林军中,注视着从豪华马车上掀帘走下的中年女人舒眷芳。
作为衍朝陛下,舒眷芳身上具备着一个天子应有的气度,只是比傅闻钦料想中的差了些,身形宽厚略显臃肿,五官威严却不英挺,她搭在侍人小臂上的手泛着红,五个指关节处都堆起一层肉来。
傅闻钦对人的相貌并无多大感受,只是赵韫喜欢评论,她听他夸得最多的就是沈玉,说什么仙玉之姿,性子却温软可口,夸完还要反手拍她一巴掌,说不准她听别的男人听得这么认真。
其实很冤枉,傅闻钦听赵韫说每句话都听得很认真,男人总是有个习惯,说着说着就会夹杂几句小声的嘀咕,若一时不慎就会错过,在赵韫愈发年长后,这种习惯更甚,嘀咕的最多的就是:我老了。
“陛下!”傅闻钦终于瞧见御林将军刘琦,她穿得甲胄是亮红色的,背身瞧着英伟,只是个子不算高,半跪在舒眷芳面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