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戈斯托手中的档案，上面是秦罗两年前青涩、却带着自信的照片，眼睛乌黑漂亮，像盛着两颗星星。虽然现在他的眼睛依然乌黑漂亮，可总是垂着细细的眉毛，睫毛湿湿的，如被雨打湿的花瓣，总觉得让人轻轻一捻就会淌出水。可怜得激起人的凌虐欲。

他知道秦罗是来念书的，库中还保留着华伦帝诺录取他的通知书，却没想到转头的疏忽，这小兔子就“荣升”为黑帮成员，牵扯进了这么大个案子。

简直比他升职还要快。

阿戈斯托沉吟，放下档案，又问：“加布里埃尔·克雷曼呢？找到了没？”

那特勤犹豫一会儿，还是回答：“没有。搜查队找到了直升机残骸，但已经解体了，目前发现只发现一具不完整尸体，经过特征比对，初步判定不是克雷曼，大概是直升机驾驶员现场专家认为，克雷曼极大概率已经沉进海底了。”

“沉海也给我把尸体捞出来。”阿戈斯托冷静地说。

特勤点头，“是。”

“线人呢？”

小特勤在情报系统上戳戳点点，道：“行动结束后，线人没有再主动联络我们。”

阿戈斯托太阳穴跳了跳，开了个黑色玩笑：“不会死了吧？”

小特勤嘴角扯了扯，“不知道。”

阿戈斯托虽是随口一说，不过想到那位传说中的教父、黑暗世界的“白色皇帝”，放在他身上的形容词比拍电影还要夸张，便不再认为有玩笑的含义。

真的有人能够背叛他而全须全尾地走出来吗？

这一切思量在一瞬闪过，阿戈斯托便做出判决：“放弃线人。从他身上下手。”

他的目光紧盯监控中的单薄身影，像分食猎物前的丈量，几名特勤具是干脆利落地回答：“Yes sir。”

作者的话：修改了本章，决定让国安更加冷酷一点！

第九十三章第一阶段

前两章有大修

早晨八点，在这座太阳照不到的地下隔离室，冷冰冰的铁门外响起一连串“卡啦啦”的开锁声，却仍是没叫醒疲惫睡眠中的秦罗，直到外面的警员将门打开，大步走进，在硬板床前用警棍不停轻敲毛毯下蜷成一团的秦罗，才堪堪将他唤醒。

“休息时间结束，跟我来，进行问话。”

亮了一整宿的照明灯模糊了人的时间概念，秦罗压根分不清现在是凌晨亦或已经天亮了，他头仍然很痛，而且发着虚汗，没什么力气，被警员赶羊似的赶，便像没骨头的泥鳅似的慢慢爬起。警员也没急着催他从早上的监控看，这名嫌疑人发了低烧，正是意志薄弱时期。

他带着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的秦罗进入了审讯室，如隔离间一样，这里同样包着吸音海绵，中央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以及天花板的探头。

警员用警棍顶着秦罗的腰，强迫他在椅子上坐下。事实上不需要他催促，秦罗都有点站不住了，险些滑到地上。那警员只说了一句“在这儿等着”，便收起警棍，出了审讯室。

第一次问话，自己又没犯什么“重罪”，想必会保持体面，或许只要解释清楚，国安对他的误会就会迎刃而解……秦罗冷汗涔涔地缓想，铐着手铐的缘故，他两只手只能焦虑地交叠，指甲无意识地在虎口掐出粉色的月牙。

两息之后，审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秦罗如受惊的小动物，下意识地抬起头，这一切都落在头顶的探头下。

监控后，是几位专注记录的特勤。他们的长官休息了一天，以比秦罗好得多的精神坐镇其中，面前摆放着一只麦克风，正联通着监控内走入的审讯员的耳朵。

第一个与秦罗接触的审讯员是个上了年纪的白人女性，虽然身穿特警制服，但面相亲和，是个典型的“好警察”形象。她端了一杯水走入审讯室，反手关门后，放在了桌子上，语气温和道：“你来这里之后，应该还没喝过一口水吧？”

秦罗脸白得像只病弱的小猫，眼下泛着青，额角还渗着些湿汗。他确实很渴，不仅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