娮娮迅速收敛心神,眉眼弯弯看向他,笑容中带着几分天真与温柔,“母后也很想念政儿。”她的笑容明媚动人,不经意间还流露着几分少女般的纯真。

她低着头拘谨地小口吃饭,嬴政则坐在一旁静静注视着她,目光深邃而难以捉摸。

究竟是哪国派来的细作,竟然培养出这般不谙世事、天真到近乎愚蠢的模样?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能找到与那女人长得有五六分相像的人,已实属不易。

只是,那个女人如今又身在何处?

或许,早已被杀了吧。

想到这里,嬴政的嘴角悄然浮现出一抹冰冷而讥诮的笑意。

“母后。”嬴政轻声叫她,娮娮闻声抬起头,目光与他相接,他神色淡然,继续说:“明日寡人要返回咸阳,母后可愿与寡人一同回宫?”

“啊?好、好啊。”娮娮一时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得点头应下。

嬴政微微一笑,“那母后请慢用,寡人先行歇息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咸阳。”说完,他起身离去,步履从容,未等娮娮回应,背影已消失在门外。

娮娮望着他修长挺拔的黑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的态度,究竟是亲近还是疏离?为什么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难以捉摸的感觉?

转念一想娮娮突然觉得这很合理,他可是秦始皇嬴政,那个一统天下敢自称始皇帝的帝王,他的确是有高傲的资本的。

想到这里,娮娮收回思绪,低下头继续安静用餐。

幸好自己穿成了他的母亲而非姬妾。否则,若是被他发现偷偷生了个孩子,恐怕到时候送命的就不止是那个无辜的孩子了连她自己,也难逃一劫。

另一间内室里,微弱的烛光摇曳,将男人的脸庞映照出一片恰到好处的阴影,却莫名透出一丝冷峻的寒意,反而衬得他那张俊美的面容更加摄人心魄。

“大王。”赵殷从门外快步走进,恭敬地向嬴政拱手行礼。

“查出是哪国的细作了?”嬴政声音低沉。

赵殷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后答道:“大王,属下并未查出太后身份有可疑之处,她似乎…的确是真的太后。”

嬴政闻言,眉头不耐地拧起。真正的太后?这是在说他眼拙吗?那个举止天真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是真正的太后?

赵殷察觉到嬴政的不悦,小心翼翼又说:“不过探子在宅院外还发现了一具尸体,是雍城最好的接生婆。”

“接生婆?”嬴政眉头一皱。

“正是接生婆。”赵殷继续说道,“属下派去的探子还查到,太后的侍女青玉今早趁大王离开后,抱着一个男婴去了附近的农户家,还将男婴交给他们抚养,并给了他们一笔钱。”

闻言,嬴政的目光骤然一沉,烛光下的阴影似乎更深了几分。

“另外,探子还发现了一样东西。”赵殷语气迟疑,似乎犹豫是否该将东西呈给嬴政。

“什么东西?”嬴政的声音愈发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磨蹭什么?拿出来。”

赵殷不敢再拖延,连忙从袖中取出一块未燃尽的布帛,双手递到嬴政面前。

嬴政的目光落在布帛上,烧焦的边缘下,一对赤落交馋的男女清晰可见,刺目得令人难以忽视。

“大王息怒!”赵殷“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布帛上的人绝非太后!或许是…或许是有人故意伪造,意图陷害…”

“陷害?”嬴政冷笑一声,眼中寒意逼人,“你还要为那个荡.妇开脱?”他说完,随手将布帛凑近油灯,火苗瞬间窜起,将布帛吞噬殆尽。

火光映照在他冷冽的眼眸中,仿佛燃烧着压抑的怒火。

“你一心将她视作姑母,可她何曾真心将你当作侄子?”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字字如刀,直刺人心,“眼里又何曾有过我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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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梳洗完毕的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