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想复国?”
疼痛有了形状,泪水终于冲破堤坝。
“你先放我下来?…”声音像被揉皱的绢帛,抖得不成样子,“这样太…我…我不行…”
“那你许了什么愿?”他仍不放过她,喘息喷在她泛红的耳尖。
回答他的却只?有压抑的抽泣。
石室里的温度便陡然攀升,火道的热浪与他的体温交织成网,她像被抛进烈焰的蝶,一次次在灼热中濒临融化,又一次次被他拉回更深的浪潮里。
墙上的影子纠缠着,将呜咽和喘息都烙进砖石的缝隙中。
*
赵正?勇离开石室后?,便快步向帝丞宫方向走?去。
拐角处的阴影里,李斯正?独自站着,看样子已?经等了一阵子。
“关所长。”赵正?勇走?近后?低声招呼。
“赵书.记。”关左转过身来?回应。
赵正?勇环顾四周,指了指不远处:“那边没人?巡逻,去那儿说。”关左会意地跟上。
“荆轲行刺的事,你没跟他说?”赵正?勇开门见山地问。
“没有,”关左语气平静,“说不说结果?都一样。”
“这么胸有成竹?真不怕荆轲得手?”赵正?勇笑了笑。
关左也露出笑容:“嬴政是?什么人?,你我都心知肚明。”
“那倒是?。”赵正?勇略作停顿,又问:“你在嬴政身边这么久,他就没怀疑过你?这么信任你?”
“信任?”关左摇摇头,“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只?是?我说的正?好是?他想做的,觉得我懂他,才对我另眼相?看而已?,其实我也只?是?沾了知道历史走?向的光。”
两人?沿着回廊缓步而行,又低声交谈一会儿,赵正?勇不时?瞥向远处的滴漏,估摸着该回石室了,这才停下脚步与关左道别。
望着赵正?勇匆匆离去的背影,关左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起来?。
与赵正?勇的相?认,完全是?个意外。
就在前些日子,嬴政突然在批阅奏疏时?随口问他:“客卿可曾听闻中国这个国度?”当时?关左闻言心头剧震,险些失态,他强自按捺住激动,故作平静地摇头:“臣未曾听闻。”又状若无意地追问:“不知大?王是?从何处得知此名?”
嬴政自然不会告诉他这是?娮娮说的。
自那以后?,关左便开始暗中留意嬴政身边的每一个人?,然而除了赵高之外,其余人?等皆无异样。可偏偏就是?这个新任中车府令的赵高,处处透着古怪,按史书.记载,此时?的赵高根本不该升任此职,更不该晋升得如此之快。
关左就特意找了个机会和赵高独处,三言两语间稍加试探,便确认了对方同样来?自现代的身份。
关左站在原地,目送着赵高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曲折的回廊尽头,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个和自己一样的“同乡人?”,本该是?最值得信任的盟友,此刻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又一个变数...
关左在心中默念,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历史的齿轮正?在一点点偏离既定的轨道,他不由得想起在历史书上看到的记载:赵高,秦朝灭亡的关键推手。
夜风拂过廊下的宫灯,晃动的光影在关左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他忽地想起方才赵正?勇谈及“改变历史”时?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来?自现代人?的狂妄与自信。
真是?讽刺...
关左闭了闭眼,他们这些穿越者,明明手握先知先觉的优势,却偏偏都想要当改写历史的英雄,而他,却要像个守墓人?一样,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历史的原貌。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月色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射在宫墙上。
而已?经走?出很远的赵正?勇,眉头同样紧锁着。
赵正?勇怎么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