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向布鲁斯靠近了一些，在他刚刚讲述故事的时候，就一直在微妙地试探着布鲁斯的底线。

此刻，克拉克已经离布鲁斯只有一臂之遥。

“你会怪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紧接着又问道：“你会离开我吗？”

10.

布鲁斯很想纠正克拉克的想法，那种执念并不正确。

世界上没有谁会真正离不开谁，就算是蝙蝠侠和超人，也不可能一直同行那声音提到的“命运”不过是虚妄的承诺罢了。

然而，注视着那双眼睛时，布鲁斯却无法将这些话说出口。

他已然疲惫，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躯体上。

“对不起，我一直在骗你，”克拉克还在絮絮叨叨地道歉，“我不该替你做决定，这是我的错。”

克拉克不安地揉捏着红色披风的一角。

“只是一点点私心而已，布鲁斯。我也渴望一个能并肩而行的人……我见过太多世界里的‘最佳拍档’，为什么只有我，必须孤身一人呢？

既然他不珍惜……是不是我就可以被选择了呢？我就不再是被抛弃的实验品了，对吗？”

一向坚定的克拉克，走在光明中的英雄，原来心底竟有这样的脆弱。

布鲁斯很想告诉他，自己也许并不是那个合适的搭档，无法成为他期望中的人。

“我原本的宇宙，情况如何？”

布鲁斯听到自己问出这个问题，显然，理智被声带背叛了。

克拉克轻声回答道，在那场观影事件之后，不义超人得到了领主超人的帮助，开始有条不紊地修正法律。

毕竟与那个被推上位的超人不同，领主超人的行动目标更加明确，可以说几乎已经成功了。

“他们拥有平行宇宙穿越技术？”布鲁斯继续问道。

克拉克点了点头，没有回避。

“应该是领主蝙蝠留下的技术。哦，领主蝙蝠就是和我的前辈结婚的蝙蝠侠……如果你想找同位体聊聊，也许可以去那个宇宙。

我……我也不确定自己算不算你的同位体。”

他勉强笑了笑。

毕竟，在这个宇宙中，克拉克既是超人，也是布鲁斯·韦恩。

克拉克拥有了穿越技术，却从未使用它寻找过来吗？

布鲁斯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

看着视频里安静祥和的街道，以及手边无数的文件，显然，不义超人的政权在这些年里并没有继续走向极端。

克拉克提到，那项“计划”改变了超人的想法，但有关于他背叛者蝙蝠侠的事情，却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我可以使用平行宇宙穿越机吗？”

“当然，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不会食言。操作说明在另一个文件里，密码是”

随着密码的输入，角落里的穿越机发出滋滋的充能声。

克拉克思索片刻，转身离开，等再回来，手中已经捧着阿福为晚餐准备的小甜点，他站在布鲁斯身边，语气里透着些不舍。

“你要带走它们吗？还是……留下来吃个晚饭？氪石还够用吗？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找别的颜色的氪石，我知道不同颜色的石头会有不同的效果。”

让我做你万能腰带中最好用的那个道具吧，这是，我被创造的理由啊。

这句话被克拉克吞回心里，他知道布鲁斯不会喜欢听到这样的言辞，这不是超人该说的。

布鲁斯站在那里，穿越机的蓝光在他背后闪烁不定，神情晦暗不明。

克拉克的心悬了起来，手中的袋子缓缓下垂。

被放弃了吗？又一次地。

“你在想什么？”布鲁斯开口，一边继续设置穿越机的坐标，“我打算去拜访一下你所说的领主蝙蝠。你不了解那个‘计划’的真正目的，但我需要知道确切内容。”

他顿了顿，仿佛耗尽所有力气，才继续道，“我会在晚饭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