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个接受过他教导的克拉克，遇到困难时会带着点小脾气找他抱怨的克拉克，也是帮助别人后会开心地抱着他转圈圈的克拉克。

那个会将所有情绪向他分享的克拉克。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在制服一侧紧握、抽搐是身体在抗拒大脑的命令，还是反过来？

布鲁斯自己也分不清。

他的声音沙哑, 像是也曾哭过。

“你……有话要解释吗？”

他很少说这种话。

过去, 孩子们就总是抱怨他的执拗, 他的不听辩解。

如果他们看到自己这样的改变, 会欣慰吗？

克拉克朝布鲁斯飘近一步，见他做出抗拒的姿态便立刻停下。

青年低垂着头，大概两三声心跳后，他抬手狠狠擦去眼泪，等再抬起头时，眼角已泛着无法忽视的红。

“这是一个不长的故事。听完之后，布鲁斯，你可以选择离开，我不会阻拦你。只是拜托了，至少，把故事听完，好吗？”

9.

克拉克，或者说布鲁斯·韦恩，从小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

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是带着任务而生，是某个宏伟计划的备用方案。

那时，刚出生的他独自躺在属于氪星的飞船中，周围只有无尽的宇宙，他本不应该这么早就拥有自我意识。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那个声音这样解释道，“你是独特的存在，不完全属于意识体，也不完全属于真实的造物，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某种东西。”

克拉克微微垂下眼睫，“它给了我窥视其他宇宙的权利。我从小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遇到属于我的蝙蝠侠，毕竟作为超人，总会有一个这样的搭档。”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中透出些许失落：“在那漫长的旅途中，是这个目标支撑着我继续前行。

我想，既然知道了命运的安排，那么我会和布鲁斯从小就成为朋友，我们之间会无话不说，我也许可以早一点开发出能力，就能救下他的爸爸妈妈。

我们一定会比那些宇宙都做得更好。”

“只是，在我抵达地球之前，我的前辈完成了那个计划。所以……我被遗弃了。”

克拉克缓缓呼出一口气，回忆起那次导致飞船偏离航道的事故。

失去了命运的偏爱，他的飞船被陨石击中，坠落在哥谭的小巷。

氪星的遗孤最终被一对无法生育的富豪夫妻收养。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不可能认识那个命中注定的搭档了，因为……我自己既是布鲁斯·韦恩，也是克拉克·肯特。”

此刻，克拉克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寒意顺着地板渗入，让那张略显苍白的脸更显虚弱。

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

布鲁斯知道，区区冷空气对氪星人来说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

但他还是打断了克拉克的叙述。

“去把鞋穿上。”

克拉克微微一怔，眼中的光芒像是云层背后隐藏的星光，逐渐亮起。

“那你”

“你讲的东西还不够清晰，”布鲁斯平静地说道，“我需要知道更多的细节。暂时不会离开。”

“好！”

克拉克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换上了属于超人的装扮。

那熟悉的三原色在黑暗的蝙蝠洞里显得格外耀眼，仿佛他本身就是一束温暖的光。

克拉克继续他的故事。

作为补偿，查看平行宇宙的特权被保留下来。

“我猜，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被带入那场‘观影’，”克拉克低声说道，“我们看的，就是我前辈的故事。

他和他的蝙蝠侠来自不同的宇宙，而那位蝙蝠侠原本会被超人亲手杀死。”

他让布鲁斯点开另一个文件，文件标题是“幸运的”。

布鲁斯打开后，看到的是克拉克对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