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刚想开口，却被布鲁斯手中的绿色长矛阻止。

“痛吗，克拉克？你在流血。”

布鲁斯问出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见克拉克不愿回答，只是继续静静地看着他，布鲁斯不得不再次命令道：“说话。”

“痛的，”克拉克最终还是开口，但他不明白布鲁斯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流泪呢？”

记忆中的克拉克，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从不会露出疲惫。

他是所有人的依靠，强大、理性、善良。

即使在经历了外星入侵，疲惫不堪，还得立即回到属于小记者的岗位上，也从未抱怨。

不管受了多大的伤，也只会第一时间安慰队友，像是不知疲倦的神明。

原来，神也会痛吗？

“因为我是超人，”克拉克理所当然地回答，“超人不应该哭泣，超人也不应该诉说苦痛，他是希望。”

“你可以的，”布鲁斯低声喃喃，“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孤独，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痛苦，你甚至可以告诉我你爱我。

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克拉克？人类可没有意识体的能力我们听不到你在想什么，也听不懂鸟儿在唱什么。”

克拉克张了张嘴，无法理解这个他看不透的布鲁斯为什么会说这些话。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用动物的歌声向布鲁斯传递感情的？

这个人类对他而言就像明亮世界中的一个黑点，意识体无法影响，也无法看透他到底来自哪里。

“不能说，”克拉克纤长的睫毛在蓝色的眼睛上落下阴影，他的声音轻而破碎，“不能说。”

“你可以说的，克拉克，我们不是搭档吗？”

布鲁斯此刻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海妖，试图引/诱水手落入大海。

他知道，自己应该放意识体自由。

只要这个躯体死亡，意识体便能离开这个对他们来说过于狭小的世界。

但是，仅仅是这样吗？

原来，那不是恨吗？

克拉克开始挣扎，仿佛说出真相就能要了他的命一般。

布鲁斯的声音低沉，不再是蝙蝠侠审讯罪犯时那样冷酷，而是充满了一种成熟到腐烂的厚重感，像一颗过于饱满的果实，散发着令人沉醉的香气。

“告诉我吧，克拉克，只告诉我。毕竟，我曾经爱过你啊。”

地上挣扎的身影顿时静止，克拉克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你……你说什么？”克拉克的声音颤抖，仿佛听到了比他的意识体身份被揭穿还要难以置信的消息，“布鲁斯，你说你……等等，为什么是‘曾经’？”

布鲁斯叹了口气，“看来，你确实没有认真听我说话。不过，就当这是你说出真话的奖励吧。

告诉我，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你在这个人类世界里生活了35年，为什么还是那么孤独？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死那么多人？

布鲁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依然在意，依然想知道，为什么35年的人生，10年的搭档，会走向那样的结局。

克拉克心中涌动的思绪渐渐冷却下来。

他知道布鲁斯已经了解他的身份，知道他是意识体，也知道意识体的能力。

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说出来了？

是不是说出来，布鲁斯也不会害怕，也不会厌恶他了？

原本混乱不堪的思绪终于平静下来，那些矛盾的声音逐渐融合为一。

他要被理解了吗？终于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了吗？

5.

克拉克和布鲁斯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那把氪石长矛被随意地扔在一旁，红色的灯光照射下来，投下大片阴影。

超人把自己缩成一团，因为红太阳，他脸上的伤口到现在都没有恢复。

“我……我真的做出那种事了吗？”克拉克在冷静下来后听完布鲁斯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