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但内里早已腐烂不堪。

这一切发生得毫无预兆。

就在前一天, 巴里还笑着邀请大家一起去他新找到的甜品店聚餐。

而今天，超人就在一次看似与往常无异的救援中, 突然暴起, 杀死了一名无辜的儿童。

那个孩子的玩具熊再也等不到讲故事的主人。

它永远都不会知道，玫瑰有没有等到她的小王子。

屠杀, 从那一刻开始。

超人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

那个曾经给予全世界温暖的太阳，消失不见。

在所有人中，最焦急的就是蝙蝠侠。

连续几天不眠不休，他全心扑在试图找回克拉克的工作上。

无论是魔法，还是科学，他尝试了所有办法, 找上了所有他能找的人。

无一例外，失败了, 无数次的失败。

没有人能挡住超人。

他就像一台精准且致命的机器，冷酷无情地将生命从地球上抹除，甚至没有毁坏多少建筑，但在他手中，没有生命得以幸存。

最后, 只有蝙蝠侠还站在超人的面前, 手中紧握着氪石长矛。

“为什么！？克拉克, 你到底怎么了？”他因多日的疲惫, 连质问都显得无力，声音中满是绝望与痛苦。

他不敢相信，克拉克本来就是这样，从出生起就是这样。

他所信任、所代表希望的克拉克，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吗？

那些足以称得上珍贵的回忆，那些他绝对不愿意忘记的时刻，难道全都是假的吗？

“我真的……爱过你，克拉克。”[1]

布鲁斯听到自己喃喃自语。

毁灭日病毒此时已经侵入他的身体，大脑再也无法理清一切。

为什么在病毒的初始阶段，超人没有杀死他？

为什么能杀死藏在铅制堡垒中的所有人的超人，却没有察觉到他腰带上的病毒？

随着氪石粉末的释放，超人像是终于受到影响，迟钝的反应让蝙蝠侠抓住了机会。

毁灭日的手臂，刺穿了超人完美无瑕的身体，一个巨大的破洞出现在那具钢铁之躯上。

10.

意识体获得了自由，他也终于听到了那张嘴说出他梦寐以求的话语。

但是，那不应该是那副身躯里的布鲁斯的声音吗？

为什么，这话能被说出来？

意识体飘在空中，陷入混乱。

没关系的，他想，一切都可以重来，只要重来就好了。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穿着氪星礼服的男人出现在大地上，像是在花园里一样闲庭信步。

时间被冻结，定格在毁灭日的怒吼上。

那原本被克拉克无数次夸赞的蝙蝠标志，随着主人体型的变化，被撑得破破烂烂。

那个男人摇了摇头，似乎显得很失望。

“你失败了，卡尔。”

他是这样说的。

在男人的解释中，意识体终于明白，自己所遭受的苦难不过是一场实验。

那个男人意识体02，他们的母本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策划着下一场实验。

他说：“32，你给予了我很多数据，非常好。下次的实验一定会离成功更近一步。”

那我呢？我所遭受的一切呢？我的宇宙呢？我能有重来的机会吗？

我才刚刚，听到布鲁斯说，他是爱我的啊。

“你在说什么啊，32？”

“你是失败品，失败品当然要被回收重铸。”

“但你的牺牲不是没有意义的。”

“你会带给这个宇宙真正的自由。”

那从未察觉到32宇宙异常的主意识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