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阿姨都会主动给他多打一勺的肉。
瞧,老天也不例外,他喜欢晴天,所以他葬礼这天天气很好,万里晴空。
我看向摆台中央被鲜花簇拥的黑白相片,比印象中稍微年长些的哥哥淡淡笑着,眉眼温和。
用名贵木材做成的棺椁摆在后面,我知道哥哥躺在那里头,心脏已停止了跳动。
每个人都有秘密。而我恰好知道哥哥的秘密,但我不确定这是否就是害死他的原因。或许占了一部分?
哥哥先天便有两套生殖器官,用通俗些的话来说,他是双性。
一个象征“猎奇”且富有魅力的双性,就像一块稀世难得的宝藏般吸引恶龙窥视,被无情掠夺后却又遭受不住爪牙的锋利,最后…只能以死作结局。
我捏紧了拳头。
原本有些嘈杂的人群霎时安静,我看过去,一名身形高挑的男人向这边走来,年纪看上去不大,浑身透着儒雅斯文的气质。
他穿的西装做工精细,又因为颜色属黑显得低调,让左边胸口别上的白花更加惹人注目。那是亡者直系亲属才会佩戴的悼念品,包括配偶。
“你好,你应该就是秋彧了吧?”男子露出和蔼的笑容,像是想表现自己平易近人的一面,伸手想跟我握一下,“我是小炀的丈夫万槿洲,幸会。”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差点就笑出了声。
不好笑吗?我哥是男人,却有一个年长他许多的男人冒出来自称是他的丈夫,将他非常自然地放在了“妻子”的位置,不荒唐、不讽刺吗?
恨?怎么不恨?他可是有害死哥哥的重大嫌疑,但直觉告诉我,对方是故意在如此公开的场合露面,甚至周围全是他们家的人,就是赌我不会直接翻脸。
翻脸他就有理由将我再次从我哥身边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