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凝听完勇毅侯府的话语,试探着要从衣袖里掏出什么东西。

此时,叶婉凝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一张布防图。

那是清风带着他七个兄弟,九死一生从乱党群里偷来的。是冷良材明做纨绔暗渡陈仓的这些年带人秘密挖掘的三条通往皇城的甬道。

一旦这甬道湖防图的方位被查实,那勇毅侯就有意图谋逆的铁证。

所以,叶婉凝藏在衣袖里的这张布防图一旦拿出,冷良材即便祖上有那个保命的丹书铁券也将万劫不复。

毕竟世人皆知:丹书铁券可以让庇护之人免于一死,但谋反和大逆不道者除外。

褚烨眼神不离的从头到尾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她眼中不经意间流动出来的决然和愤慨,他尽收眼底。

他越发看不懂她。

就在她即将掏出那图纸的一瞬。

“父皇,儿臣来迟了!”

来人正是瑞王。他一袭月白锦袍,腰间仅悬一枚羊脂玉佩,乌发用一根素银簪松松绾着,衬得眉眼温柔。

最惹眼的,是他怀中抱着的锦盒,约莫三尺长,通体用南海鲛绡包裹,边缘绣着暗银色的云纹,在灯下泛着幽幽微光。

“瑞王殿下,您可算来了!”户部尚书潘阳站在旁侧,脸上笑意不达眼底,“方才还念叨您,说这庆功宴少了您,这宴席都显得寡淡。”

瑞王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向庆皇和如妃方向行大礼,将怀中锦盒递到近侍手中:“三弟班师回朝、镇北大业已成,劳苦功高,儿臣特意命人从东海寻了件玩意儿,权当贺礼。”

瑞王声音不卑不亢,一如他的样貌谈吐和举止,温润的让人向往。

户部尚书潘阳适时地站出来捧场,“臣听闻这东海龙珠生于深海珊瑚礁,经千年潮汐滋养,夜间能照彻方圆十丈。如今恰逢雍王凯旋,这‘明珠映凯旋’的寓意,再合适不过。”

“潘大人说的极是……”

“雍王,带来看看?”庆皇端坐龙位,朝褚烨使唤着。

褚烨拉着叶锦心缓步走过去。

盒盖掀开。

但见一颗鸽卵大的明珠静静躺在鲛绡之上,映得殿内诸人面色如玉,就连叶婉凝那张白皙的小脸都镀上了一层银边。

雍王面上淡淡,冲瑞王拱手行礼,“多谢瑞王!”

瑞王?

瑞王褚泽一口一个三弟,他却当众一声瑞王,显然是要和瑞王这个皇兄划清界限。

殿内忽然死寂。

突然。

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窜出,刀光闪烁,直逼庆皇。羽林军仓促应战,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哥哥,锦心害怕!”

褚烨第一时间把叶锦心揽入怀里,继而是看向叶婉凝跪着的方向。

叶婉凝忽得爬起来,心生不好:瑞王为了保住冷良材这颗棋子,便精心策划了一场刺杀庆皇的戏码。

黑衣人一个个身姿矫健,如黑色的鬼魅,手中利刃闪烁着森冷的寒光,齐声呐喊着如饿狼般朝着庆皇的方向猛扑过去。

刺客另有所图,没有要伤害百官和家眷的意图。

褚烨在心里偷偷舒口气。

此时。

“父皇小心!”瑞王抢先一步一声高呼,羽林军们迅速反应,拔刀迎向黑衣人,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

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大臣们惊恐万分,四处奔逃,女眷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原本华丽的宴会现场一片狼藉。

一名黑衣人瞅准时机朝着庆皇狠狠劈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白衣男子忽然飞身扑上,用自己的身体想为庆皇挡住这致命一击,却不想被雍王抬腿一脚,反手让那刺客捅了自己一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阿泽!”如妃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一张精致的容颜心疼到扭曲。

瑞王挡了个寂寞。

如妃也演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