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人她多少还有些记忆。

她的丈夫是府中的家丁,因为在一天夜里当值不慎目睹了侯爷杀害一个婢女闹出了动静,所以侯爷才不得不让人一并将她丈夫一起杀了。

为了封住那家丁家人的嘴巴,她派人将那家丁送去家中,也给了些许银子做抚恤,无奈勇毅侯府负责此事的人层层盘剥,落到那妇人手里的银子所剩无几。

后来,她带着一双儿女去府中闹事,她便让管家将她赶出去。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后来依着丈夫与府中的下人关系,找到老夫人那里要了银子过冬,老夫人从不问缘由,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

后面一连串的骚操作,全因她而起。

按照庆国律例,在民间放印子钱,月息超三分,抢占人妻女,是要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之外。

老夫人这是要把罪责推给她,然后让她彻底从侯府消失啊?

可是这一笔印子钱,不是她做的,她凭什么要认?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们府上一年前修缮祠堂时不小心被石头击中坠地的张槐之妻。”

“难为侯夫人还记得我?”那妇人冷眼扫了一下侯夫人冯兰。

“你丈夫死了之后,本夫人派人协助你处理张槐的后事,而且也命人送去了一大笔抚恤金过去,怎么?张夫人领了抚恤金还不满意吗?”

张槐之妻苦笑,“侯夫人的抚恤金层层盘剥,能到我们这种手里还有多少?”

“那是下面人办事不力,回头本夫人会好好让管家查一查,给张夫人一个说法。”冯兰气定神闲,“至于你手里的印子钱证据,还有你女儿的身契,本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认!”

“如果张夫人不信,可以告知我你当时去侯府借钱,找了何人作保?当时去你家闹事,逼你签你女儿身契的人又是谁?”

“你但凡说出名讳,本夫人就一定能帮你找出给你放印子钱的人到底是谁?”

张槐之妻紧握手里的证据,“我找的不是侯夫人,我找的是侯府老夫人!”

冯氏精细盘问之下,原罪之人又归结到老夫人身上。

“胡说!”老夫人冲那张氏,“老身从不对外私放印子钱,整个侯府的银子都是我儿媳一手操控,老身哪儿有什么余粮去放印子钱?”

老夫人这话里话外,还是要把自己儿媳拖下水。

“母亲?”冯氏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这个老东西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事关抢占张槐之女的问题,既然张槐之妻一口攀咬是您在外放印子钱,不如就让京兆尹来审理此事吧?”

就在此时。

京兆尹陆宏昌带着人围了上来。

“老夫人、夫人,下官闻讯赶来,不知此处发生了何事?可是有刁民惊扰了二位?”

原来,京兆尹陆宏昌与勇毅侯府早有勾结。

叶婉凝设计的鱼饵,终于看到了鱼儿上钩。

这下太后也能看明白这勇毅侯府与京兆尹之间的勾结和猫腻了吧?

果然,上一世她投状无门,京兆尹看也不看她的状书,就将她杖责三十赶出衙门外,她真是蠢的毫不知情,整个勇毅侯府早就跟京兆尹坑壑一气,亦或者勇毅侯府所有人早就达成共识,瞒着叶婉凝与朝中权贵盘根错节的勾结在一起,而她,不过是被勇毅侯府看到了可以挣钱的用处,所以……

对她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利用而已。

“不行!”老夫人怎会跟着她们去京兆尹过堂,此事传出去,她日后还怎么在京中立足?更何况,太后老人家看着呢!

若是发现勇毅侯府与京兆尹勾结一起欺压良民,她儿子孙子还如何在这京都城当官?

“老身乃诰命之身,岂能有京兆尹来审问?”

“那就让大理寺来审!”随着那鹤发童颜老夫人的一声止住。

紧接着,一群训练有素的羽林军纷纷包抄进来,越过京兆尹带来的衙役,把眼前那张槐之妻、勇毅侯府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