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衫褴褛的妇人推开身前挡着的几个妇人,头发散乱污垢,一脸愤恨的从人群中挤到勇毅侯府老夫人身前。
讥讽嘲弄的语气,“老夫人哪里苦?苦的不过是我们这些吃不上饭如同猪狗牲畜一般的平头百姓罢了。”
“您可是当年战功赫赫老勇毅侯的遗孀啊,一家老小吃着朝廷奉养,当年何其风光!娶的儿媳是前中饱私囊被流放边外的冯相嫡次女冯兰,亲手养大的心肝宝贝儿子冯良才,如今人过半百仍然一事无成,却在京都城吃喝嫖赌打架斗殴无所不能!”
“两个月前,冷良材因为欺男霸女害死了百花苑的花魁娘子薛牡丹,然后你们为了掩盖其脏污的名声,勇毅侯府便自降身价给世子冷子裕娶了太医令的嫡长女用喜事遮丑……”
“如今好了!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孙,世子冷子裕就算娶了人家嫡长女都不满足,又跑去叶府勾搭上上小姨子,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了你们勇毅侯府没一个好东西!”
“住口!”李妈妈吓得面如土色。
她好容易按照老夫人的指示筹谋的一盘棋,目的是帮老夫人抢来在侯府管家的权利,却忽然被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妇人给搅黄了。
而且还把整个勇毅侯府这些年的丑事都揭了一遍。
老夫人理直气壮,恐吓的语气说着,“你是哪里的来的毒妇?无凭无据空口白牙的在这儿污蔑我们勇毅侯府,这就让京兆尹把你抓起来去杀头!”
“哈哈……”那妇人忽然放浪大笑,“老夫人敢做不敢认!满京都城都知道你们整个勇毅侯府脏污不堪!”
“杀啊!我全家都已经被你们勇毅侯府的人逼死了,我不过还剩这贱命一条,你们想拿就拿去好了!”
那夫人眼神充斥凶光,“今天老夫人既然要来这众人前闹一闹,扒开你儿媳妇不孝的罪名,那民妇也正好借机让大家都看看,勇毅侯府对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来人……”老夫人慌了,可是这儿哪有她能指派的人,无非就是身边只会花钱办事的李妈妈。
那些收钱演戏的人,只负责按照老夫人的意愿,把侯府当家主母不孝的罪名说出来,至于这民妇闹事的环节,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演了?
“李妈妈,快,让人把这个满口胡言的穷酸妇人带下去。”
“无凭无据的污蔑我们勇毅侯府,让京兆尹把她抓起来!”
“京兆尹?”那妇人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里面还夹着一张已经发黑的血书,颤抖着双手一张张摊开给众人看,“那就让京兆尹好好审审……为什么我给京兆尹递狀书他们不肯收!”
“你们看看……这是老夫人命下人发的印子钱字据,民妇丈夫在勇毅侯府当帮工却无故横死,我带着女儿和儿子去府上讨要公道被勇毅侯府的管家带人赶出来,我带着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实在艰难,去年冬月家中断粮,只得含泪向侯府借了五串钱。”
妇人如泣如诉,抽出那张发黑的血书:“这是我女儿的身契,当初说好的月息三分,谁知……才过了二十天,侯府的管家带着打手上门,说得了侯府夫人的命令,利滚利已经涨到二十串!我抱着年幼的儿子和那才八岁的女儿跪地求饶,他们却将我们母子一脚踹翻,然后强行逼我签下女儿的身契,拉我女儿去抵债!”
“我女儿一去不回……”妇人哭的撕心裂肺,捶胸顿足,“儿子也活活饿死在去年的那个冬天。”
“老夫人……你于心何忍!”
……
当众人沉溺在妇人口述的悲痛中。
侯府老夫人人间清醒,“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你说这印子钱是老身放的就是老身放的?”
“还有你丈夫死在侯府的事情,你女儿被侯府的人发卖,和老身有什么关系?”
那妇人抹了把脸上的泪痕,“是,我丈夫的死与勇毅侯脱不了干系,我女儿被发卖定是勇毅侯夫人冯兰的主意。可这印子钱,老夫人总不能不承认吗?这字据和身契上……盖的可都是勇毅侯府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