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凝慵懒地倚在软榻上。

“主子,今晚奴有好东西给您赏阅?”身旁的绿衣小官撒娇般地蹭着她的手臂。

叶婉凝轻笑一声,指尖划过他的锁骨:“乖。”

屋内其他几个男子,有的在抚琴,有的在斟酒,有的只是安静地站着,眼神却都带着讨好。

琴声响起,叶婉凝半阖着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奢靡。

门被推开,一股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屋内甜腻的脂粉味形成鲜明对比。

叶婉凝缓缓睁开眼,只见一群侍从恭敬地退开,中间空出一条道来。

然后,她看到了他。

一个极美的男子被安置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仿佛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烛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勾勒出他挺直的脊背和优雅的轮廓。

他穿了一身大红色的锦袍,衣料上隐约可见暗纹,在烛光下泛着迷离的光泽。

腰间系着一条墨玉腰带,衬得他腰身劲瘦。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张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带着一种与这奢靡环境格格不入的冷峻。

叶婉凝注意到,屋内其他男子都安静了下来,正偷偷打量着这位新来的“美人”。

“你叫什么名字?“叶婉凝晃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地问。

“楚桑风。”他接过酒杯,却没有立即饮用,只是放在桌上。

“楚桑风?”叶婉凝轻声重复,继而是讽刺的腔调,“伤风败俗的桑风吗?”

褚烨抬眼看她,那目光平静得可怕:“圣史说是哪个桑风就是哪个桑风。”

叶婉凝狞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她站起身,缓步走到他身后,俯身凑近他的耳朵:“褚烨,你放着尊贵庆国的太子不当,跑来这臭水沟里给我当小官,你是有病吗?“

褚烨没有抬头,只是微微侧首,声音低沉:“是,奴病得不轻。”

叶婉凝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冷凝,起身,故意提高声音,“来人啊,给这位楚公子挑几个伶俐能干的小官过来,好好教导一下他伺候人的能耐。“

“不必了。“褚烨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叶婉凝的眼神却卑顺的奇怪,“奴很乖。不管主人想做什么……奴都可以!”

叶婉凝眯起眼睛,认真打量着褚烨,牙缝里挤出来讥讽,“都可以?”

“好一个楚桑风。“叶婉凝轻笑,“既然如此,那今晚你就留下吧。我倒要看看,你这都可以的能耐!”

她转身走向软榻,对其他男子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纷纷退了出去。

叶婉凝注意到,褚烨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双美艳凄迷的凤眸竟然有一丝丝欣喜流露出来,“把衣服脱了,跪下!”

褚烨一刻都没有犹豫,衣服脱的赶紧,只留下一件质地轻薄的白色里衣。

叶婉凝把头撇向别处,“褚烨,你帮我灭了勇毅侯府,我助你查清大庆朝堂中的蛀虫,我们早就两清了。”

褚烨跪在她脚下,声音低沉而充斥悔恨,“当初你问我,是不是离了叶锦心不能活?”

“我当时不懂感情为何物,只知道欠了别人的东西就要还。所以娶她,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一件事。”

“可是后来你诈死,让我彻底看清叶锦心的真面目,我才敢真的去面对自己对叶锦心这份复杂难辨的感情。”

“阿凝,我从来不是离了叶锦心不能活,我只是觉得欠她一条命。”

叶婉凝垂眸,盯着他,“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褚烨红了眼眶,“阿凝,十一年前在三清观里,你救过一个小瞎子……是不是?”

叶婉凝飞快的从脑海里搜索着关于三清观的记忆…似乎、好像…是的!

“我就是那个小瞎子……一个想死的无用之人,却被一个小女孩从死亡里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