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经济重区,更是军事要塞,战略要地,是许多军事调动和部署的交通枢纽,若无法还江陵清明,那国将不国。

州府官员一个个尤擅明哲保身,可谓从上到下,装聋作哑。

那么,便由他博陵崔氏亲自来查。

而这些,岂是三言两语能与她说清楚的呢。

他眉宇间的阴郁,再次变得森冷起来:“你不是想知道你父亲元无定,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么?查下去,你就知道了。”

元幼荧怔诧:“原来你早就知道?”

恢复冷漠的崔明昱,拂袖而去,只留得元幼荧愣在原地。她此刻心底里,像一扇被一脚踹开,直接崩断的门。这些天她内心所承受的煎熬,原来他早就知道。

同样沉默了许久的李九郎,不知何时,幽幽地飘过来,叹气道:“承昭有他的无奈与难处。你之所以质问他,也是出于关心他,他心里明白的。”

他将仵作箱子提给元幼荧,接着道:“但说句不该说的,你的关心,其实比任何事情,都更令他沉重。”

元幼荧回过神来时,李九郎又摆起了那副天塌了也一笑了之的笑容,道:“不如就如你先前决定的那样,你与他之间,只做仵作与少卿,什么别的也不要给了。”

她木然地接过箱子,刚才凝聚的心绪,四散奔逃,在拳头大的心脏里,横冲直撞。

她何尝不想那样,可人心自来不受任何控制。

“九哥多虑了,”她道,“我只是出于下属对上司的关心。毕竟他这个上司还挺好的,若他能活得安稳些,长久地做我的上司,那我大唐第一女仵作之梦,何愁不能实现?”

她干笑了两声,随去了崔明昱去的方向。

鲜香坊说是开在汇盛楼隔壁,实则那是老址,早已被汇盛楼购买并联通,如今的鲜香坊,开在汇盛楼的对门。汇盛楼开在阳面,鲜香坊开在阴面。

现在临近午时,阳光正燥烈地投照在汇盛楼的金字招牌上,而卖完包子的鲜香坊,门前空寂无人,隐在阴影之下,与其他不景气的店铺融为一体。若非刻意边走边抬头寻找“鲜香坊”,几乎一晃就走过了。

元幼荧一行人刚走到鲜香坊门口,就看见扈娘子在里头冲他们打招呼。

“诸位近日怎么不去汇盛楼呀?”胡娘子手把着一只空花瓶,走到他们跟前,“你们近日来得鲜香坊可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