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还顶着灰扑扑的花脸。这副样子换做旁人一定狼狈至极,但在他身上却像一块美玉蒙了一点灰纱,平添了几分清贵脆弱,叫人直替他揪心烧肺。
“他中毒了,”元幼荧揪心道,“得想办法通知李九郎。”
星来:“九郎君一定在来的路上了,主人身上应该携有九郎君特制的克毒药丸,服下可……”
那你不早说!
星来话还没来记得说完,元幼荧已经上下其手掏入崔明昱的衣襟,摸来找去,却药瓶还没有摸到,先把崔明昱摸醒了。
他沉吟一声,无奈地叹了叹气,伸手去向腰间,恰恰元幼荧正好也看见了他腰间佩挂的拇指大小的金玉葫芦,她抢手去解下来,拔开瓶塞,倒出两粒,塞进他嘴里。
崔明昱皱了皱眉,吐出一粒,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元幼荧扒散的衣襟,羞赧而克制地拢了拢,心想:龙落浅滩遭虾戏,虎落平原被调……算了。
星来驾轻就熟地生起了篝火,而吃了克毒药丸的崔明昱,脸色非但没有好转,还愈发的泛起青白。冷汗如豆大的露珠,聚在他光洁的额头,顺着刀锋般凌厉的脸颊流淌,打湿了他的衣领。
他昏昏沉沉地靠着树干,眉头紧蹙,颈侧青筋暴起,似乎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等不及李九郎了。
元幼荧道:“星来,你有小刀吗?或是匕首?”
“我没有,”星来道,“但是少夫人你有。”
“我有?”
星来卸下背上的包袱,取出一方精美的红木匣,匣面是以黄金雕刻着一只金乌,一个匣子就价值连城,里面的东西必定更为贵重。
星来道:“少夫人先前想要匕首,主人特着我去取它,我这才来迟了。”
昏昏沉沉的崔明昱,提起一口将死未死的气,捡起手边的石子,砸得星来飞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