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沐浴时看池里的水都发晕。

登基之后,严崇渊为了扳他这个毛病,便将那池塘改为了莲池,建成之后按着他在池边一遍遍施暴,逼他睁着眼睛盯着池水看。

直到他再想起那池塘时,第一反应不是曾经溺水的恐惧,而是严崇渊的暴行时,这场荒唐才终止。

……

薛御怀用过膳出宫后,薛悯文回了未央宫。

一进殿,他就发觉出不对了。

明明到了该掌灯的时候,殿内却漆黑一片,不见一个人影。

……莫非是严崇渊来了?

他心下生疑,迟疑踏入殿内,合拢了门。

进了殿内才发现,殿内并非黑到不见五指,重重垂落的纱幔后,隐约有微弱的烛火在摇晃。

空气中浮动着一缕馥郁的香气,似有若无,缠绵悠长。

薛悯文脚步忽而一顿,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这殿内的熏香不对,有人换了他的安神香!

他心下一惊,当即作出反应,迅速转身要退出大殿。

然而纱幔后的人影比他的速度更快,掀开纱幔,从身后紧紧箍住他的腰,整具身子都柔弱无骨般贴了上来。

即使隔着衣料,薛悯文也察觉出了异样。

贴着他的那人体温过高,灼热得烫人,就好似……只穿了一层纱衣。

薛悯文意识到这一点,头皮发麻,想也不想就甩开了那人的手,厉声喝道:“放肆!”

大概是他动作太大,那人一时没有防备,被他猛然摔了出去。

可见度极低的情况下,只听空荡殿内一阵叮咣,应当是撞到了烛台或是书橱一类的摆设。

薛悯文犹如惊弓之鸟,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紧了,死寂的大殿内他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和另一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他掐着掌心稳了稳心神,凭着记忆摸到一支火折子,点亮了手边的油灯。

随着油灯亮起,薛悯文提着灯回身:“何人如此大胆,竟敢”

话音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只见打翻的烛台旁,一名只着薄纱的身影倒在地上,衣衫凌乱,青丝如瀑铺散在地,形容颇为狼狈。

在听到薛悯文开口后,他从地上支起身子,缓慢膝行到薛悯文脚边,仰起脸望着他,嗓音柔媚:“陛下……”

薛悯文低头怔怔望着他,刹那中脑子一片空白,连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陛下。”

那人见薛悯文没有推开他,愈发大胆了起来,伸手抱住薛悯文的靴子,将脸贴在他衣袍间,姿态无比乖顺,双眸含水,一眨不眨望着薛悯文道:“求陛下垂怜……”

薛悯文对上那人的视线,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灯光下,那人肤白如雪,生得明艳张扬,一双丹凤眼狭长,仰头盯着人的时候,眼底尽是一副勾人的媚态,仿佛春日里最浓烈的一抹艳色。

薛悯文深深吐息。

听声音,眼前这人应当是一名女子不假,不但是女子,还是名容貌绝艳的女子。

可令薛悯文头痛的是,她的五官轮廓,竟然与严崇渊有七八分相似!

第八章

薛悯文紧紧盯着那女子的脸,寂静的大殿内,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作响,由错乱到规律。

而后,他脸上不见一丝表情,矮身蹲下,攥住了女子的手腕,阻止她进一步的举动。

“朕从未见过你。”他目光在女子脸上打量着,好似很感兴趣的样子,“你是哪个宫的?”

女子垂眸,连嗓音似乎都自带一股幽香:“奴婢长乐宫玲珑。”

“长乐宫?”薛悯文回想起来了,“你是钟嫔宫里的人?”

“回陛下,奴婢是钟嫔娘娘的陪嫁丫鬟,自幼服侍娘娘,前些日子同娘娘一同入的宫。”

薛悯文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哦,难怪,见你面生。”

玲珑抬起脸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