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手指轻捻,眼眸微垂,锦袍上盘龙在云间翻腾,“本王彼时心思至纯,是未作他想的。”

他转而抬头看向萧甫山,“当时韩院长对荣国公倒是格外不一般,每日都要单独找你说话。”

他怀疑国公夫人能得韩院长青睐,是因着荣国公的缘故,她的才华也是师承于韩院长。

萧甫山双手扶膝,身体微微前倾,气势丝毫不亚于端王,他微微一笑,“王爷不必试探于我,当年之事无关朝局。内子也无需借我的名头来行事。”

端王重新端起了茶盏,啜了口茶,笑道,“当日你不肯替我求画,今日本王就亲自相求了。”

他对幼菫说道,“夫人既然无暇打理这些字画,不知可愿割爱几幅?价钱你来开,不必客气。”

铺垫了这么久,终于说到目的了,幼菫心中觉得好笑,他的前后步骤倒和两位舅父像的很。先清场,再攀扯渊源,感慨一番,然后再求画。

还是三位表哥干脆,尤其是程珂,拿起画就走,连个谢字都没有。

幼菫说道,“王爷若是喜欢,挑一副拿走便是,不必提银钱的事了。德郡王也挑一副吧。”

端王面露喜色,转而又觉得一副少些了,他想多几幅的。可他瞥了眼萧甫山,见他已是面色阴沉满脸不耐了。想着认亲那日自己用玄铁剑来换,都没得一幅,今日这样也算很好了。若是幼菫不肯想让,他还能强求不成?

他拱手道谢,顾不上喝茶,起身去炕前挑起了字画。

端王挑了一幅江南早春图,德郡王挑了一幅字。

端王亲自把所有字画小心翼翼地卷起来,心有不忍地重新塞回大锦盒。

去了明间,老夫人已经休息好了。他又含蓄表示想私下说几句,老夫人让众人下去,只留下萧甫山。

幼菫在往外走的时候,端王说道,“国公夫人也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