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海同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立刻从卷宗中拿出发现况萍尸体的现场照片举到况沐面前:“你按照对方要求,用你姐的尸体复刻了那幅《蓝色房间》,整个现场与那幅画最大的出入就是头发。画中女人的头发绾在头顶,而况萍的头发却是散落的,况沐,你是不是不会盘发?”

况沐的抽噎戛然而止,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堵得她近乎窒息,没过一会儿,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滑落,这仿佛是一个开关,从这一刻起,况沐进入了崩溃号啕的状态中。海同深却并不打算仁慈,越是这种情况下,就越容易突破嫌疑人拿到口供证据。他低声吩咐了宗彬斌几句,宗彬斌立刻走出审讯室去准备,而海同深则拿起一张A4纸和一张照片展示给况沐:“这是毕加索的《蓝色房间》,这是发现你姐尸体的现场,况沐,你告诉我,你姐没有像画中女人一样把头发盘起,是不是因为你根本不会盘发?!”

况沐仍旧在哭号,未能给出回应。只是无论她如何挣扎扭动,都还是会刻意避免直接看向海同深手中的照片和画作。

不过片刻,宗彬斌就回到了审讯室,手中还多了一个粘有假发的人头模型。海同深径直走到况沐面前,把假人头放到约束椅的小桌板上,同时在右边即况沐的左侧放了一根发圈。放好这些之后,他退了一步,俯视着况沐说道:“把它的头发梳起来。”

况沐哭号着用手臂把模型扫落,海同深也不恼,再次捡起模型放到了桌板上:“你知道抗拒是无用的。挑衅警方,安装炸弹,多次出入案发现场这种事你都做了,现在不过是让你梳个头发,怎么就不能做了?”

“海同深!你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