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相信他,我才要努力找出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廖一续拍了拍海同深的肩膀,“但是,你相信他吗?或者说,你对他,是全部都相信吗?”

“当然。”

“那你刚才犹豫什么?被扎伤后第二天因为伤口疼出了汗,这事值得你犹豫吗?”

“我……”

廖一续并没有收回放在海同深肩膀上的手,而是更用力地捏了一下:“所以我说,感情是会左右人的判断的。”

“摄像机已经关了,那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海同深看向廖一续。

“你问。”

“您刚才说,亓弋身受重伤之后靠着毅力生生扛了两天,所以他这次受的伤根本不会影响他的行动。可您又说被扎伤后第二天因为伤口疼而出汗是正常的,我不应该因为这个怀疑他,您不觉得这是矛盾的吗?”

“所以呢?”廖一续反问。

“我不相信亓弋会就这么死去,爆炸现场没有发现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您的反应又不像是跟亓弋共谋的样子,或者说,您和他或许确实在谋划着什么,但是您也被他给忽悠了。所以您现在其实也没有把握,是不是?”

“小海,我建议你去睡一觉休息一下,你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没逻辑的事情。”

海同深站起身来,说:“如果我说对了,我觉得您应该考虑跟我站在同一边。因为您比我了解亓弋作为卧底的那一面,而我比您了解亓弋作为正常人的一面。只有把这两面合在一起,我们才能拼凑出完整的拼图,才能推断出亓弋究竟要做什么。毕竟,您并不是亓弋的联络人,而他的联络人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廖厅,您也被隔绝在外了,咱们俩人的处境是一样的。”

85

刚过零点,晏阑和苏行就赶到了市局。他们并没有向廖一续打报告,而是直接进入了海同深的办公室,此时海同深正拿着刷子一点点清理金属碎片。

晏阑叹了一声,转身关好门,拉开椅子坐到了海同深对面:“有什么想法?”

“不想见你,算想法吗?”

“你一个电话我开了三个小时的车过来帮你,你还不想见我?良心呢?”

“对你不需要。”海同深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手中的东西,他只是伸出一根食指指向了办公桌角落上的一张纸,“我都写出来了,你们先看吧。”

“没有‘们’,看清楚了,只有我。”

海同深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见确实只有晏阑一人之后才说:“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人的心情了?怕我看见你跟苏行在一起会心里难受?用不着这样。还是说苏行对于‘欠我一个解释’这件事心虚所以不敢见我?”

“是我没让他进来。”晏阑压住海同深的手,语气郑重地说,“大海,苏行和亓弋共同瞒了咱们一件事,你知道吗?”

海同深挡开晏阑的手,把碎片和工具小心地收拢到一个透明盒子里,同时说道:“我知道,所以我说他欠我一个解释。而且刚才我又知道了一件事,苏行现在欠我两个解释了。”

“什么?”晏阑感到意外。

“我没心情绕圈子,咱们坦白对话吧。”海同深把透明工具盒盖好,小心而珍重地放到一旁,而后靠在椅子上,看向晏阑说道,“上午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想起27号那天夜里准确说是28号凌晨,苏行收到消息先回房间,第二天一早不到五点他就回平潞去做实验,而那天早上你回来之前,亓弋已经跟我说了他的推断,他觉得况萍是故意暴露位置,故意被射中的。而这个结论后面也被苏行的实验证实了。苏行一早赶回平潞就是为了验证这件事,所以,那天晚上苏行收到的消息应该是亓弋发给他的。他跟你说了吗?”

晏阑回答:“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苏行虽然受过射击训练,但他的水平不可能达到亓弋那样,只有最熟练且最有天赋的狙击手才能通过身体感知到环境对枪的影响。而实验必须照顾到风速、湿度、光照、位置等各种精确数据,就算苏行能感觉到那天有问题,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