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昨天在现场我让孔副支按的密码,和当年DK设置的密码位置完全相同。关于这个密码,我目前给不出更多的解释,我当年问过他,他只是说我‘到时候就知道’,但直到我离开缅北回来之前,他都没有告诉我。至于摘掉画后那个密码盘的密码,其实关键是在于那个非常突兀的提示字条。我和况沐的交往并不多,说的话加起来可能都不到十句。而很明显,能成功解开挂画密码的只有我。也就是说,这个隐藏炸弹的画和密码明显是为我设计的,所以第二个密码也一定跟我有关系。字条上一共12个字,理论上没必要换两行来打印,当年我在教A和O设计密码的时候,曾经跟他们说过,解密的提示信息,不仅信息内容是关键,格式也同样关键,最简单的就是换行和标点。几行内容就是几位数,几个标点对应第几个字母,这都是最简单最基本的密码原理,放在这里也是一样的。我和况沐仅有的谈话交往中,唯一提到的数字,就只有她给我安排的点餐编码,也就是25。”
郑畅道:“昨天海支跟我们分析过,DK并不是想让亓支死,所以况沐才会留在地下室一直监控着,到最后手动隔离了引信和炸药。我不明白的点在于,既然亓支你当时已经进入了拉面店,况沐为什么不立刻隔离炸药跑路,为什么还要冒险留在地下室,等着你们解开密码之后才离开?这对她来说太危险了不是吗?她就这么不怕死?”
“不是不怕死,而是她的任务就是观察。”亓弋解释说,“现在我们对于炸弹的探测技术已经很高了,扫描之后能直接看到炸弹埋藏的位置甚至是内部结构。如果在扫描时就确认炸弹并没有引爆的危险,前面那幅画的机关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她要亲眼看着我解开密码,只有这样她才能给DK那边传回有用的消息。DK是在用这幅画跟我打招呼,我解开了这幅画的密码,DK自然就知道,我接收到了他的信息。”
郑畅问:“那这又有什么意义?”
“没什么意义,”亓弋摇头,“玩心态而已。确认我接收到了信息,知道他醒了,他藏在后面看着我沉浸在没能亲手杀了他的懊悔和遗憾之中,他有成就感。”
郑畅撇着嘴说:“这不纯粹有病吗?”
“他就是有病。”亓弋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事不关己。
海同深侧头看向亓弋,不期却与晏阑目光相交,晏阑也在观察亓弋的神情。海同深心底无端升起的疑惑被推开的门打断,苏行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小苏?你不是回去做什么模拟实验了吗?”宋宇涛问。
“做完了,结果出来了。”苏行接过晏阑第一时间递过去的保温杯,把手中文件放到桌上,灌了小半杯水之后才开始说,“昨天我回平潞找了几位老师一起,把那天在废弃工厂的环境输入系统之中做了模拟。过程太复杂就不说了,结论是,在当时那种环境之中,半自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不会折射太阳光,身处完全暴露环境中的亓支和海支,如果真的是被人瞄准为目标,几乎没有躲避成功的可能。”
“这、这什么意思?”宋宇涛惊讶。
“意思是,况萍是故意的。她故意用镜子折射了太阳光,让亓支发现她的存在,从而促成了我们在废弃工厂射击、追车以及最后亓支落水受伤的整件事。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是巧合,甚至连她被亓支射伤留下DNA给我们都不是巧合。”苏行拉开椅子坐下,“根据现场弹壳遗留的位置和鞋印等痕迹分析,况沐是从被遮挡的绝对安全的位置跑向了完全暴露的、绝对不安全的位置。这根本不是一个会用枪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目的就是留下血迹。”
郑畅咋舌:“不是吧……她这么疯的吗?这是拿自己的命在赌啊?”
“她干的哪件事不是玩命的?”海同深倒是没有表露太多意外,他拨了一下指尖陀螺,说,“宋哥,让你们支队的人再去审审那个交代出废弃工厂的人。”
宋宇涛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海同深的意思,他立刻起身走出会议室:“我亲自去审。”
直到会议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