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如果不是小区门口的监控拍到了她离开的身影,她就真的做到了毫无痕迹地消失。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她也已经做到了,除了小区门口的监控短暂地拍摄到了她离开时候的身影以外,她就再没有出现在监控中,仿佛真的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过在况萍家中还是发现了一些线索,除了她自己处理伤口留下的染血的纱布以外,还有半桶红色油漆以及毕加索《梦》的照片及介绍,另外还有一本中英双语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些都指向了她与吴云洁的死有关。但越是这样,反而越让人起疑。

到天色渐亮时,众人才意识到已经熬了通宵。宗彬斌抬手指了一下会议室墙上临时贴上去的轮班表,说:“该谁休息谁就去休息,已经少一个亓支了,要是再倒下一个,这案子就更没法查了。五点到九点是海支和畅畅,赶紧回家去。”

海同深没有争辩,从桌上拿了案卷汇总,说:“那正好,我把这个带回去给亓支,他醒了肯定也要问的。”

离家近的好处在这个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不到五分钟海同深就进了家门。大概是因为受了伤,亓弋的生物钟难得地没有起作用,而是在海同深洗完澡上床之后,他才悠悠转醒。

“吵着你了?”海同深问。

“没,也该醒了。”

海同深想搂一搂亓弋,却在把手放进被子里时变得迟疑:“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鍏版椂闂存櫉伤口疼。”亓弋给海同深拉了被子,又把手盖在他的眼睛上,“你快睡一会儿,我去擦擦身上,等你醒了之后一起回局里。”

海同深:“伤口疼得吃药。”

“知道了,你快休息。”

“嗯……汇总拿回来了,你想看就看看……”说话间海同深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两天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而且自从案情变得焦灼之后,海同深几乎就没踏实地睡过一个整觉,即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等确认他已经睡熟之后,亓弋才小心翼翼地起身,自己整理起来。

九点整,海同深和亓弋准时出现在了市局。亓弋那仍旧苍白的脸色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地担心,不过片刻,亓弋的桌前就摆放了温水,腿上多了薄毯,身后也被塞了枕头。他轻轻弯了下嘴角,说:“你们不用这样,小伤而已。”

“别管小伤还是大伤,受了伤还得来上班就已经是为难人了,再不把你照顾好一点,我们心里真的更难受了。”宗彬斌把手放在亓弋的肩膀上,轻轻压了压,“别硬撑,难受了就说话。”

“我知道,谢谢宗哥。”

“说这就客气了。”宗彬斌打了个哈欠,“到我休息了,各位,中午见。”

亓弋自己转着轮椅滑到了白板前,海同深下意识地想去帮忙,见亓弋动作灵活,对轮椅的掌控也很好,这才放了手。亓弋看见了他的动作,说:“我回来之后用了快一年才从轮椅上站起来,放心,我摔不着自己。”

海同深的心又被酸涩浸泡,他摇了头,说:“你总是把受伤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的。”

“本来就没多大事。”亓弋拿了笔,对着手头的资料,又在白板上写了几笔,“有几个细节我补充一下。拉面店里那幅画的背景,晏支队应该都跟你们说了,后来我找人查过,DK家里挂着的仿画,都是那个人画的,包括那幅被泼了红酒的《梦》。根据我当年的调查,DK从那人手中一共订制过三幅画,花费了大约两百多万人民币,除了《梦》和《夜间咖啡馆》以外,还有一幅也是毕加索的画,叫《蓝色房间》,或者是叫《蓝色的房间和洗澡的人》,你们可以从网上找找看,那幅画的画面也挺诡异的。”

“你觉得那幅画也会出现?”海同深问。

“不一定,只是多一些DK这个人的喜好,对我们分析他这个人和推测他后续的行动或许会有帮助。”亓弋回答。

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里的晏阑出了声,说:“我会找人联系一下心理学的专家教授,看看能不能给出一些分析。”

亓弋点了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