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队?您怎么还亲自上来了?”海同深连忙从白苓手中接过装备。
“我的副队在这里,市局两个支队的领导在这里,我怎么能不上来?”白苓蹲下身,把排爆服放到地上,亲自替亓弋穿戴好。
“你这么年轻,怎么会知道那件事?”白苓问。
亓弋:“偶然听领导提起的。”
“现在还有哪个领导能知道?你就糊弄我。”白苓叹了一声,“不管你怎么知道的,总之,千万注意安全。”
“嗯,我会的。”亓弋回答。
白苓利落地完成了手头的动作,转过身看向已经站在那幅画前的副队,打了个手势。在得到同样的手势回应之后,白苓又拍了拍亓弋和海同深的肩膀,而后才一瘸一拐地下了楼。
七十多斤的排爆服压得亓弋几乎无法挪动,他坐在地上,通过已经确认通信顺畅的耳麦向准备行动的排爆大队副队长孔德沛传了话:“这幅画是带机关的,与后面的炸弹相连,如果摘画的顺序错了,炸弹就会被引爆。您操作的时候一定小心。”
“那五个点的位置我已经清楚,你说就行,我保证不会出问题。”孔德沛说。
亓弋深呼吸了一下,开始指导孔德沛的动作。
因为排爆人员需要非常精细稳定的操作,所以排爆服都是没有手套的。此时海同深握住亓弋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也是在给他心理上的支撑。
“第一个,右上。第二个,右下。第三个,还是右上。”看着孔德沛完成了前三个动作,亓弋才接着说,“第四个,中上。第五个,左上。第六个,中上。最后一个,正中。”
随着孔德沛按下画面中间两个台球的位置,那幅画向外弹了一下。无论是在现场的人,还是在安全地方观察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一点小小的动静就能把人的心提起来。只有亓弋,丝毫没有被吓到,更多的是松了口气,他平静说道:“可以把画摘下来了。”
孔德沛小心翼翼地将画摘下,平稳地放到旁边的地上。“是一个密码盘,上面贴着一张纸。”孔德沛将胸前的摄像头对准密码盘,同时描述道,“数字九键密码盘,左下右下为空。字条上有两行字,第一行写着‘只有一次机会’,第二行写着‘输错立即引爆’,是打印的字条。”
海同深开了口:“孔哥,字条摘下留好。”
“明白。”孔德沛应声。他小心地摘下字条,装进物证袋后又放进了防爆箱中,接着从防爆箱中取出工具钁昏伈,对密码盘进行初步检查。
“没有明显油渍水渍残留,密码盘应该被清理过,无法提取残留指纹油脂等进行推理。密码盘和炸弹应该也是连着的,通过缝隙可以看到后面的排线。稍等我再看一下……”孔德沛换了极细的探头,从密码盘周围的缝隙探进去,与在外面的队员们一同配合进行观察分析。
“有防剪装置。”孔德沛怕身后的二人不理解,又补充解释,“任意动一条都会炸,不存在红蓝二选一的机会。这个炸弹比较复杂,按照以往的经验分析,嫌疑人留了字条,可能是正向的,也可能是负向的。要不要按照字条操作,海支,这个得你们来决定。”
“能整体转移危险品吗?”海同深问。
“有危险。”孔德沛回答,“按照现在观察的情况来看,炸药有一部分是嵌在墙体里的,周围用发泡胶封住了,如果观测不到的位置安放了震动传感器之类的东西,那么挪动很有可能会意外引爆。”
亓弋问:“孔哥,那个炸弹的新旧程度如何?”
“比较新。”
亓弋又问:“有倒计时吗?还是触发装置?”
“是遥控的,我们已经切断了周围所有的电磁脉冲和信号,也安放了大功率屏蔽器,现在远程引爆的可能性已经几乎没有了,但不能排除其他引爆方式。”
思考片刻,亓弋捏了捏海同深的手,问:“你相信我吗?”
“我信。”海同深坚定回答。
“密码是25。”亓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