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过的狡黠,海同深不由得捏了下他的耳垂,“延迟叛逆的熊孩子。”

亓弋弯了眉梢:“你也别发愁了。”

“你不发愁我就不发愁。”海同深道,“今晚什么都别想了,好好睡一觉。”

“嗯。”

一场暴雨给刚刚热起来的城市降了温,也给有基础病的人带来诸多不适。睡了一宿,起床后四个人有三个面色不佳。

海同深习惯性地伸出右手想端杯子,却在刚用力时就换了左手。晏阑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轻声说:“趁着年轻去做个手术,不然再过几年连枪都拿不动了。”

“你知道我最讨厌医院了。”

“你能有我讨厌医院?我现在都脱敏了。”晏阑立刻反问,不等海同深回答,就又接着说道,“再讨厌医院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你现在不去,等老了估计就得一直住院。”

海同深撇了嘴:“知道了,忙过这一段吧。到时候我跟他一起去看看,他那身上都快没好地方了。”

“他怎么样?”

“不说,但肯定难受,脸色差得要命。全身上下就嘴最硬。”海同深顿了顿,“跟你家那位一样。”

“那还是不一样的,我现在不嘴硬了。”苏行走到他们身边,直接拿过晏阑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才接着说,“而且我吃药能好,他只能生扛。”

“跟晏阑在一起就学会毒舌了是吧?”海同深翻了个白眼,在晏阑后背拍了一巴掌,“就跟你不学好!”

“那是拿你当自己人,怎么不知道好赖呢!”晏阑转身去行李箱里翻出一个药包,拿了一板止疼药递给海同深,“赏你的,不用谢。”

“滚。”海同深拿了药,端着水杯进了卧室。

亓弋靠在床上,等海同深靠近了才缓缓睁开眼。

“止疼药和温水都给你拿来了,让布洛芬去敲敲门。”海同深说。

“什么?”亓弋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之前看人说过,这布洛芬进入循环系统之后就会跟着血液游走到不同位置,挨个儿敲门问疼不疼,不疼就去下一个地方再敲,直到找到痛点为止。”

亓弋被这说法逗笑了:“你都哪看的这些东西?听起来像是哄小孩的。”

海同深:“我没在哄小孩吗?眼前就有一个延迟叛逆的三十三岁大儿童。”

亓弋垂了眼皮,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两下,接着海同深就听到了褪去伪装的带着疲惫的声音:“胳膊疼,腿也疼。”

“先吃药。”海同深掰出一粒药塞到亓弋嘴里,又喂他喝了水,之后才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或许是药物作用,又或许是被安抚得舒服了,亓弋的脸色缓和不少,他说:“我想回家找点儿资料。”

“一起?”

“不用。你回去跟专案组同步一下戴冰的事情,我找到资料之后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