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亓弋回到家,简单收拾了些东西,挪去海同深家中之后,见时间还早,就先去了健身房。他像往常一样直接去了更衣室,打开自己常用的柜子,却在准备放包的时候停住了手。那柜子的隔板上摆放着一张A4纸,纸上贴着剪下来的字块,字块拼在一起凑成了两个英文单词The sun。
亓弋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物证袋,将那A4纸放了进去,而后神色不变地走到前台,找了佟晓童单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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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天气逐渐放晴,一早上的现场勘查也到了尾声,四人开车回市局的路上,谢潇苒说了第三遍同样的话:“我真的不喜欢下雨天!”
晏阑说:“怎么来了这边之后连喜好都变了?”
苏行笑了笑:“她不是喜好变了,是因为下雨会冲刷掉很多痕迹,案子没进展,她心里烦而已。”
谢潇苒愤愤道:“师兄你不觉得烦躁吗?查到谁谁死,这罪犯太可恶了!”
苏行说:“下雨确实会冲刷掉一些,但有时也会带来些新的,至于查到谁谁死,换个角度,那证明我们的调查方向是对的。”
“别的不说,小苏你这个心态是越来越稳了。”海同深叹道,“这心态天生是干刑侦的料,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我们市局法医也能参与破案。”晏阑说。
海同深:“拿着法医的工资,干着刑侦的活儿,小苏,你怕不是被PUA了吧?”
苏行笑道:“那倒不至于,我虽然不拿刑侦的补贴,但我能支配刑侦队长的工资,也挺划算的。”
海同深若有所思地说:“嗯,那就是阎王被PUA了。”
谢潇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海同深道:“这才对。这车上三个人都比你个儿高,天塌了也有我们顶着,你放轻松,别那么焦虑。”
谢潇苒这才意识到刚才他们三人是在给自己调节心情,她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了,谢谢领导们。”
与此同时,在市局的宗彬斌看着眼前面色平静的亓弋,说道:“亓支,你是真不怕啊?”
“没什么可怕的,虚张声势而已。”亓弋把那张A4纸的照片拿在手里来回把玩,语气依旧淡定,“苗宁的归案彻底打乱了对方的计划,所以他们现在是黔驴技穷了。知道对于强迫症严重的人来说,什么是最难受的吗?”
“什么?”宋宇涛问。
“打破。”亓弋简单回答后站了起来,走到白板前,拿起一枚红色的磁扣,放到了成堆的蓝色磁扣中间。做完这些之后,他走到郑畅身边,拍了拍郑畅的肩膀。正翻看视频的郑畅被吓了一跳,连忙摘下耳机问:“怎么了亓支?”
亓弋指了一下白板,郑畅顺着亓弋手指的方向看去,而后无奈道:“亓支啊……你别搞我心态了好不好!你给放回去吧!”
亓弋笑了一下,转向宋宇涛,说:“看见了吧,这还只是最普通的强迫症而已。A的那种仪式感是由强迫症带来的,所以抓住苗宁对于A来说是很大的刺激,因为她的设计被中断了,她构造的仪式感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得到升华。”
“可是戴冰的死不是吗?”郑畅默默地把那红色的磁扣放回了原处,才说,“同样的日期,同样的地点,起始和终点,我觉得这可比食物链的仪式感要强得多。”
“或许是,但这是两件事。”亓弋解释说,“我昨天跟海支分析过,戴冰活着比死了更能刺激我,而且我跟戴冰的纠葛更深,用不着用梅花这个意象来故弄玄虚。简单说,戴冰嘴里的梅花是一种无效提醒。”
郑畅眨了眨眼,试图理解:“是不是说,在亓支你作为毕舟来存在的那段时间里,与你产生纠葛的人中,如果划分等级的话,戴冰比之前那几个死者的等级都高一等?之前那几名死者都是间接联系,就是……有仇,但不多或者不深,就像金字塔最底层那样。但是戴冰做的那件事,绝对跟他们不是一个量级的。用一些低层次的与你有纠葛的死者和梅花来完成一种仪式感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