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过的心绪,更是在渗透时感同身受过的震撼,但在情人节那燃烧的晚霞中,当夷承再一次地清醒地重新确认这件事时,他竟然因为心头突如其来的刺痛眼前一黑。

该如何理解这陌生的痛楚?该如何定性沸腾的心绪?

夷承不知道,也顾不上。

他除了替她挡住季礼侑的视线,什么都做不了。

--花善笑喜欢季礼侑。

--夷承喜欢原好。

--花善笑和夷承都是单相思。

这是诅咒一般编织进他们相处模式纹理深处的前提。

所以双方不在乎彼此也没关系,谁都并非真的需要对方的陪伴,只是恰好在身边,可以说一些没法和任何人吐露的真心话。

除了这顺势而为牵起的关联,谁都不敢声称自己是对方的谁。

当夷承含蓄地指摘花善笑自我伤害的行为时,她开玩笑似地糊弄过去:“你这话说得,我都要以为你在心疼我了。”

夷承想,话说得好听,她其实还是根本没把他当朋友。他连疼惜她的资格都没有。可他又想要什么资格?

胸口被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情绪塞满。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夷承不禁扪心自问,他是不是喜欢花善笑?他不鲁钝,大部分时候其实敏感过头。

他开始回想并比照对原好的感受,试图以那为标准,去衡量花善笑在心里的位置。但全都落空。无论是酸涩的痛楚,还是几乎要击倒他的胆怯,还有时有时无的怒气,以及所有负面情绪要溢出来的瞬间突然将一切压下去的无可奈何的温柔,净是些截然不同、初次体会的东西。

这会是爱情么?那么痛苦,那么浮躁,那么蠢蠢欲动难以克制。不该是这样的。爱情不该是绵长、坚定、克制的么?夷承下意识想否定。

但是花善笑不给他想清楚的时间。

她已经急着要和他撇清关系。

但夷承还不想就那么结束,至少不能在他得出答案前就不明不白地错失。

“花善笑,你要不要和我正式搭档?”

“你说的搭档是指……?”

“你觉得我说的搭档是什么意思?”

“就是……普通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