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拳脚雨点一样落在薛修良的身上:“不还钱,这顿拳脚不过是利息,胳膊腿你哪一个不想要,自己选吧。”
夏紫芜见那两人是真的往薛修良身上招呼,每一下都令薛修良惨叫不止。终究是有些不忍,气哼哼地问:“他欠了你们多少银两?”
两人停下拳脚,冲着夏紫芜比划了两根手指:“不多,连本带利不过二百两。”
“二百两?这么多?”
原本这二百两对于夏紫芜而言,的确不是大数目,但是夏家如今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因此一时之间就有些犹豫。
薛修良察言观色,见夏紫芜有些犹豫,忙不迭地好言央求:“二百两,真的不多,以后,表哥这条命就是你的了,怎么都值!”
夏紫芜冷声道:“可是你也知道,我家如今捉襟见肘,这二百两已经不少。”
薛修良继续痛哭流涕表示悔过:“是我混账,是我一时见财忘义,我该死,你看在咱俩往日里交情不错的份上就帮表哥这一次。”
夏紫芜略一思忖,一咬牙,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然后将头上一只金簪摘下来,一并交给那两人:“可够了?”
那人一指她头上另一只鎏金簪子。
夏紫芜愤愤地摘下来,丢了过去:“便宜你们了!只多不少,如此两清了。”
两人掂量掂量两只簪子的分量,冲着薛修良自鼻端一声不屑轻嗤:“孬种,算你好运。”
言罢扬长而去。
夏紫芜没好气地瞪了薛修良一眼:“你们不是骗了我母亲那么多银子吗?如何还落得这样狼狈的境地?”
薛修良顿时叫苦连天:“我总共也就是拿了五百两银子出来花销,还没有快活两天,就被这些人下套尽数赢了去,还外欠了高利贷。
没奈何,只能回家,就听说我爹被捉了进去。那些一同受牵累进了大牢的家属全都来找我算账,我是跟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甭提受了多大的罪。”
夏紫芜冷哼一声:“你天天吹嘘你在市井间识得多少人,如何二百两银子都筹不来,被人追得屁滚尿流的?今日若非是正好碰见我,你是不是真的就让人大卸八块了?”
薛修良愁眉苦脸地道:“那些人全都狗眼看人低,以前喝酒吃肉,都将胸脯拍得啪啪响,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我落魄,姑父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见了我全都弃如敝履,恨不能躲得远远的。”
“一群狗肉朋友罢了,你自己知道就好。”夏紫芜没好气地教训道。
薛修良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表妹,你能不能替我跟姑母求求情,让她消消气,给我谋一份糊口的差事做?”
第二百零九章 针尖对麦芒
夏紫芜伸手就戳在了他的脑门上:“赶紧打消了这心思吧?你们爷俩落井下石,将我母亲气得牙根痒,你还想继续来坑我们不是?”
“不是,不是,”薛修良慌忙否认:“这一次,我一定好好干,绝对不会再给姑母丢脸。”
夏紫芜不愿意再搭理他:“今日我保住你一条小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别再登我们夏家的门槛。”
她转身欲走,被薛修良一把拽住了:“别走啊,表妹,你救人救倒底,送佛送到西,说什么也不能不管。那样我只能冻死在街边上了。”
他一说话,就一股臭气冲鼻。
夏紫芜忙不迭地将袖子从他漆黑的手里拽出来,满脸嫌恶:“离我远点,臭死个人。”
薛修良“嘿嘿”讪笑着,挡住她的去路:“就知道表妹一定心善。”
夏紫芜不过是略一沉吟,扭过脸来:“我交代给你一样差事吧,保你果腹,事成以后,我还有重谢。”
“什么差事?”薛修良顿时来了精神。
夏紫芜阴冷一笑:“你就这样一身打扮,到孟府门口给我蹲点去,替我监视一个人的行踪。”
“孟经纶?”
夏紫芜摇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