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赖。
她将喻惊云在大堂之上说过的那些话翻来覆去地想了几遍,也觉得,喻惊云的确是掌握了一点关于国粮的线索的。
而她,此时除了等待,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满怀的希望寄托在喻惊云的身上。
日上三竿,冷伯方才过来,却带给安生一个令她失望的消息。
冷伯说冷南弦突然有急事需要去做,带着冯嫂和千舟出远门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一段时间,安生只能暂时住在夏家大爷府上。
为了方便她出入,冷伯会留下来听候差遣,而且相互之间有个照顾。她假如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吩咐冷伯,他会尽力帮她办妥。
冷南弦这话并未夸大其词,不为什么,安生就觉得,他有这个能力,即便不在京城,一样可以照顾自己。
只是冷南弦的离开,令安生突然就觉得空落落,好像自己冷不丁就成了没人疼,没人爱,被抛弃了的孩子。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好像,一时之间,做什么都索然无味了。
她安静地等了一天的消息,陪着老夫人和安筝说话,讲述这些日子里听来的,和经历的新鲜事。
安筝正在议亲,八字有了一撇,听说是位青年才俊,在翰林院任职。
能在翰林院任职的,虽然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权势,但是却有真才实学。而且听说家境特别殷实,世代经商,在京城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富甲一方的人家。
正是因为商人地位不高,所以在这一代,家里极为注重孩子的学识,请了一位国学大儒教导府中子弟,终于飞出这么一只金凤凰。
家里人欣喜若狂,银子流水一样往里面砸,年纪轻轻就混进了翰林院。
这户人家,祖母和沈氏那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无可挑剔,十分满意,也正应了中秋节那日,安筝所抓到的红线卦象。
虽然还没有定下来,但是府里已经在给安筝准备嫁妆。
看起来,安筝对于这一桩婚事心里也是极期待的,脸上始终挂着轻轻浅浅的羞涩的笑意,将憧憬一针一线地绣进手里的枕套里。
老夫人望着安生一脸的意味深长:“等到安筝的事情有了着落,祖母就开始给你物色一户好人家。你是咱夏家女儿里的翘楚,断然不能草率。”
安生敷衍着应答,心里有些慌张。
在夏家大爷府上又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薛氏就差了府里人过来送信,说是重病。
薛氏曾经生过一场病,就是那次为了诓骗安然回府,装病在床上躺了半日,其他时候都是生龙活虎,连个头疼脑热都少,所以,安生不信。
她详细地问过前来报信的人,薛氏是什么毛病,可曾看过郎中。报信的人三言两语就在安生跟前露出破绽来。
安生不过是略一思忖,立即就明白了薛氏的真正用意。她害怕夏员外哪一天释放回家,见自己不在府中,再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