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计?什么意思,你倒是明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急死个人。”
夏紫纤不慌不忙道:“法子很简单,你什么也不用做,只消躺在床上装病就可以。”
“装病?”
“对,而且还要病得极厉害的那一种。”
“说的也是。假如你父亲回来,见到我日夜忧虑,一病不起,就算是有再大的火气,也烟消云散了。”
“父亲那里倒是好说。其一,当初那柔姨娘您可是三番五次提醒过他,那个女人身份来历可疑,但是父亲非但不信,反而还将我们好生一顿训斥,他对你肯定是有一点内疚的。
更何况,您上了舅舅的当,不是因为别的,你可是为了救他出来,宁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妻子能够做到这一步?就凭借这两点,母亲你说,父亲他还能怪罪你吗?”
夏紫纤分析得头头是道,薛氏连连颔首。一直提着的一颗心也逐渐安稳下来。
“我现在什么也不怕,就怕那夏安生再到你父亲跟前乱嚼舌根子。毕竟,这一次你父亲能够化险为夷,她的确是功不可没,你父亲必然对她刮目相看。到时候,她要是在你父亲跟前胡说八道,那你父亲原本就耳根子软,知道了我将她赶出家门,能不听她撺掇?”
薛氏沉吟半晌方才忧心忡忡地道。
“所以说你必须要装病!将这风声传扬出去,那夏安生若是置之不理,到时候咱们就找人四处放出风声,说她不孝。
她现在正是风光的时候,肯定要回来看你,她一回来,咱们就绝对不能让她再搬出去。那样,等父亲回来,顶多不就是母女二人闹点小别扭,她自己愿意离家出走的。”
第二百章 薛氏病了
薛氏情不自禁地一拍巴掌:“这个主意好!到时候即便是你父亲怪罪,就说我一时间病糊涂了,神志不清,胡说八道。”
夏紫纤阴冷一笑:“母亲为了父亲的事情急火攻心,病倒床上,为了搭救父亲不惜倾家荡产,结果误信他人谗言。而女儿为了照料卧病在床的母亲,不得不寸步不离,不能为父亲的案子奔波。如此一来,不就全部周全了吗?市井间那些难听的流言蜚语也可以不攻自破,周全了我们的名声。”
薛氏点头如捣蒜:“事不宜迟,你赶紧安排人请大夫,抓药,将风声放出去。”
“好!”夏紫纤立即起身:“紫桓那里用不用如实相告?”
薛氏摇摇头:“你兄弟那孩子心眼太实,又与那夏安生挺要好,还是瞒着他。”
夏紫纤应着,立即出去安排,将风声传扬出去。
安生在大房府上歇过一夜,大房自然伺候得周到。天一亮,绫罗绸缎的罗裙还有金银花钿,胭脂香粉流水一样送进来,三四个丫头围拢着她梳妆打扮。
然后又是精致的点心米粥一样一样送过来,令安生都有些受宠若惊了。她自己心里一清二楚,但是仍旧心安理得地享用了,也学会了虚与委蛇。
冷伯的马车还没来,夏家大爷便出去打听消息回来了。
他兴奋地告诉安生,皇上亲自提审了夏员外,但是因为证据不足,李尚书又自杀身亡,因此一时间还不能证明夏员外的罪行是否成立。案子暂时搁置,需要等,只要喻惊云押送着粮食回京,此案便是十拿九稳了。
到时候,夏员外顶多也就是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过,但是他不与贪官同流合污,而且举报有功,将功补过,这性命应当是能留下来了。
大房里的人面上都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喜色,好似劫后余生的人果真是他们至亲之人一般。
只有安生心里是七上八下,十分忐忑。她担心,担心喻惊云若是不能寻回粮食,会被自己牵累,皇上降罪。到时候,所有的欢喜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冷南弦的分析,安生是深信不疑的。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冷南弦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真理。
她内心深处,对于冷南弦存在着深深的敬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