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八道甚么!”

连天横看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该不是戳中他的痛脚了,想起甚么似的,眯起眼睛,报复般盯着他,鹰隼一般,慢慢地说:“不过……从今往后,你是再也见不到那个姓李的了。”

宝瑟儿愣了愣,才恍然道:“我就知道……你把他怎么了?”

“放心,没有死……只是让他离你远一些罢了。”连天横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抬起手,虎口圈着他白皙的脖颈,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低下头去,亲他的脸颊,把脸蛋上的肉咬在嘴里,迷恋地吮吸着。

“你可不要做坏事!”宝瑟儿着急了,推开他,知道连天横最会骗人了,次次都把他骗得团团转,半点都不能轻信他的话。

“你心疼了?”连天横被他推开,怒意已有七八分,冷笑道:“可惜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我恨不得把他们全杀了!”

宝瑟儿气急道:“你自己找的人,到头来还怪别人,你讲不讲理?”

“是,我就不该引狼入室,现在我反悔了,物色好了新先生,下回便把姓叶的赶走!”

“好端端的,为甚么要换?”

“好端端……你还敢说好端端的?”

“婆婆起的名字,你就不在乎,怎么先生起的,就这样不高兴了?”

连天横听他还在狡辩,一拳锤在桌上,震天地响:“婆婆救了你一命,如同再造,给你起名也就罢了!他是个甚么东西?他也配!”

“师长恩同父母,起个名字又怎么样?有甚么好发火?”宝瑟儿也不知道为甚么,非要和他作对,别的都可以商量,偏偏名字要是别人取的,别人是谁,不要紧,反正不能是连天横,好像连天横给他起了新名字,也只是第二个宝瑟儿,一辈子都是宝瑟儿,永世抬不起头!

这连天横耍起脾气来,六亲不认,哪里还讲甚么道理,只是一味地狂怒:“怎么样?我偏就看不惯他!你要他还是要我,给句准话罢!成天吊着人不上不下的,你不烦,我也烦了!”

宝瑟儿本来还在气头上,听见他这样说,知道这个人是说不通的,脸色一凝,望向窗外,忽然笑了,走上前去,娇娇地搂着他的脖子,挑起眉毛,歪着头,意味不明地吐气:“你是真恼火,还是假恼火呀?要说这叶先生,多少和你沾点亲呢……”

连天横见他忽然说这句话,言语带刺,心底反倒有些不解,僵持在那里:“甚么意思?”

“不认识?他是你旧情人柳春池的小舅子呀!”宝瑟儿发自心底地轻笑了一声,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嘲弄道:“你巴结了他,岂不是亲上加亲,怎么反倒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甚么旧情人,我哪里来的旧情人!”连天横恨恨地说:“倒是你……”

宝瑟儿翘起嘴角,打断道:“柳春池你不认识?你不是最喜欢那样的?就连这家香药店子,也是他家里的,我难道不清楚?”

连天横心想:怎么忘了这件事!当初就不该让宝瑟儿去这个狗屁铺子里做事,麻烦事捅了一堆!这下被逼到死胡同里,认定这是宝瑟儿的反客为主之计,顾左右而言他,色厉内荏道:“我跟你怎么是一样的?”

宝瑟儿学着他的口气道:“'我是嫖的,你是被嫖的,我想嫖谁就嫖谁,你也配管?’这是你亲口说过的话,是不是?你的记性倒是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