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横深深地叹气,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了,捉着他,在头发上亲:“瞧你的出息!饿自己,算甚么本事?”
宝瑟儿心想也是,自以为想到一招毒计,定能教骗子闻风丧胆,恶狠狠地说:“那我就踢你的裤裆,把你的小鸡和卵脬踢爆!”
连天横知道他说这话,心里浑无一丝杂念,可是想到他圆溜溜的脚趾,白生生的脚背,软绵绵的脚心,下面不争气地又翘起来,手也不自觉地在被子里握住那双脚了。
“你怎么又……!你、你轻轻的……”
宝瑟儿看着他又开始弄起来,颇为无奈,担忧地望过去,蹙起眉,又舒展开,显然是见怪不怪了,想起方才忘了正事,忙道:“说好了的,这回可千万不能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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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钏阁桃腮香玉溜
这日子过得漫长,宝瑟儿坐在檐下,撑着脸,一动不动的,等了又等。
天上渐渐地有风筝了,燕子样、蝴蝶样、白头翁样,蟹壳青的、漂碧的,比比皆是,在空中矫矢浮动。过去半天,好像过了半年,连天横看他心焦如焚的,凑过来,挨着他坐下,问:“玩风筝么?”
宝瑟儿被他一说,很心痒,正要答应,转念一想,低落地说:“你看,我的腿坏了,走不快。”
“这不难,你牵着线,我抱着你,不就行了。”连天横道:“喜欢甚么风筝,让小福子去外头买就是了。”
宝瑟儿想了想,也很开心,说:“我要小狗风筝!”
连天横不知他从何而来的奇思妙想,反问道:“哪儿来的小狗风筝,小狗怎么能上天?”
宝瑟儿说:“这些风筝我都看腻了,就想看小狗风筝上天!”
连天横无话可说,只能说:“好罢。”
站起来,拉起宝瑟儿,拍了拍他屁股上的灰,转身去取钥匙,宝瑟儿连忙跟上去,见大个子在库房里找了几根竹篾,呼地吹去灰尘,削得细细的,用丝线绑出骨架,预备给他做一只小狗风筝,连天横又翻出几张大幅的熟宣,画出轮廓,让他用一把小铁尺子裁边,自己使了柄羊毫大染笔,沾上糨糊,一点点地匀敷在竹骨上,边抹平,边说:“仔细了,两边要一般重,半点不能出差池,要是偏了一点儿,飞在天上,风筝就乱转……”
贴好了,把风筝晒在屋檐下,天气暖,糨糊一会儿就晒干了,连天横便解了绳子,拿进屋里,摊在桌上,顺着风筝的外廓,一笔笔的,描出只小狮子狗,宝瑟儿托着腮,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画,佩服地说:“大个子,你真厉害!”
弄了半天,就赏了一句厉害,连天横心里颇有微词,只是手头上有活,不能腾出空来瞪他。